普善和尚是一位很纯粹的和尚,他似乎没有任何物质的欲望,庙里的和尚除了他自己,其余都是林木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对他也都冷漠的很,见了就像没看见一样,理也不理。</br> 他们倒是对一脸富贵相的张汉东很有兴趣,热情地打招呼。</br> 普善和尚笑着驱赶他们说:“去去去,这位是鸡唐县县长张汉东,就是你们的老板林木根也惹不起。”</br> 那些人立刻变得一本正经起来。</br> 路过偏殿时,又看到一群中老年妇女拜倒在一个年轻英俊的和尚面前,嘴里跟着他虔诚地念经。</br> “他们在做什么?”张汉东不由停下脚步,奇怪地问道。
www.ba1zw.com</br> “他是妙果大师,以色相度天下众生。”</br> 普善和尚嘴上说的一本正经,但是话里的意思可就多了去了,听起来就感觉不正常,恰好那位年轻的妙果大师抬头与张汉东的眼神对上,对他微微一笑,便又闭上了眼睛。</br> 佛家好像历来喜欢搞这些噱头,林木根这样的人哪是什么有信仰的,搞出来这些,无非是为了钱。</br> 金山寺已经完全变质,巨型观音神像给寺里带来了巨大的名气,从香客规模来看,他的投资收益很不错,张汉东当时的定价有些保守了。</br> 如今庙里香火鼎盛,却有很少知道,他们捐的功德钱、购买的长明灯,都被承包经营寺庙的公司拿走了。</br> 张汉东问:“大师,你一直想要修复金山寺,现在寺庙修复了,而且比从前更好,只是,这真是你想要的吗?”</br> “我的想法不重要,不管是林木根还是张县长你,都是金山寺的贵客,这次整修,金山寺至少能支撑百年,这就够了,我想要的,是金山寺不倒。”</br> 张汉东笑道:“你能这样想,那我就没有心理负担了。”</br> 张县长回来了。</br> 这个消息飞快在机关传开了。</br> 罗精武幸灾乐祸说:“这下有热闹看了,一个祸害没走,又来了另一个更厉害的祸害,你们打吧,使劲打。”</br> 耿伦叫上车就往黑山赶去,他有很多话要和张县长说。</br> 沈鸿谄媚地对一个威武的中年人说:“安平县长,这个张汉东手黑着呢,你可千万不能大意。”</br> 司安平扭过头来,是个四十来岁的威武中年男人,他不屑地说:“就是你们这些人,胆子小得像老鼠,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把你们吓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你看着吧,以后有我司安平的地方,绝没他姓张的说话的份。”</br> 沈鸿说:“那是,司县长可是扛枪杆子的人,从血海尸山走出来的,他张汉东见到你还不吓得小腿哆嗦。”</br> 司安平得意笑道:“你这个小沈啊,说话还挺有意思。”</br> 还没走进办公室,刘文师远远冲过来说:“县长,你可算回来了,现在的鸡唐县被有些人弄得乌烟瘴气,一塌糊涂,你再不回来,我这把老骨头都会被人拆了。”</br> “文师县长,你怎么年纪越大,人越不稳重了......”</br> 刘文师说:“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我们这些人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那个人......”</br> 大家说着走进办公室,施凯给众人倒了水又退下,刘文师看着他说:“小施也受委屈了,张县长,小施现在已经不是县秘密室主任了。”</br> 张汉东平静地喝了口水放下说:“县里是不是有什么重要职位变动了?”</br> 刘文师说:"县长真是一猜一个准,那个木头人姜子安调走了,调来了个司安平,你不在县里,他主持全面工作,人可狂的不行。"</br> 张汉东说:“这件事晚点再说,县里的情况怎么样了,临走时我交代的那些贫困户,现在都能吃饱饭了吧?”</br> 耿伦从门外大步走来,听完恼恨地说:“新来的司县长不同意从财政拨款补贴贫困户,现在他们的生活比起从前,并没好多少。”</br> 几人才说了几句,办公室的门被人重重推开,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说:“张县长,我是乐安平,我代表鸡唐县的全体居民,欢迎你回来。”</br> 说着话走进来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络腮胡,走路大大咧咧,看起来就像是个没有心机的普通男人。</br> 不过没心机的人是不会说出他要代表鸡唐县的话来,这其实是在挑衅,也是一种试探,如果张汉东表现得怕了,他就可以继续下面的算计。</br> 画面是不是很相似,当初姜子安跟他一样张狂。</br> 但是张汉东看了看,并没理他伸过来的手,而是淡淡说道:“司县长,我是县里的一把手,似乎我才能真正代表全县的老百姓吧?”</br> 司安平听了就是一呆,他来鸡唐县工作,虽然只是副职,却早已经把张汉东这个主管领导剔除在外,把县里当成自己的地盘了,现在冷不丁被这么一说,他有些拉不下脸来。</br>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甩手就往外走。</br> 这样的人也能当县长?在场的人都惊呆了。</br> 这么大人,居然如此不成熟?</br> 刘文师说:“司安平这个人,性子张狂的很,你不给面子,他受不了。”</br> 一个人官职做到正处级别,性格还是如此的,张汉东见过这么多官员,他还是第一个。</br> 紧接着,大家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施凯出去看了一会,回来满脸惊讶地说:“刚才,司县长把他的通讯员给打了。”</br> “为什么?”</br> 施凯苦笑说:“刚才我听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司县长生气从张县长办公室离开,下楼到走廊的时候,有扇门关上了,通讯员想先过去帮领导开门,司县长以为他要走在自己前面,狠狠给了他一脚,把他揣得从楼梯滚下去......”</br> “你说的是真的?”</br> 施凯说:“那个通讯员开始人还是清醒的,他说司县长骂他说:“没眼色的东西,凭你也敢走在我前面......”</br> “通讯员人没事吧?”张汉东也不想,自己轻飘飘一句话,害的无辜的通讯员受到池鱼之灾。</br> “人已经昏迷了,身上到处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