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民一秒钟都待不下去。</br> 茶再香，他也不敢喝。</br> 回到治安所，他立刻打电话，转了两次，才转到吴长青的办公室。</br> 听了他的讲述，话筒里传来吴长青的怒吼声：“什么？”</br> “只要他不急，急的就是别人？”</br> “他说的是人话吗？”</br> 秦正民点头。</br> 确实不像人话！</br> 军方基地。</br> 吴长青挂了电话，立刻把白云飞叫来办公室骂个狗血淋头。</br> “翻了天了！”</br> “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了？”</br> “我们睁只眼闭只眼，让他在那边耍了两天威风，他拽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br> “岂有此理，目无纪律，目无长官……”</br> 吴长青气得拍桌子。</br> 骂了半天，发现对方眼观鼻鼻观心。</br> 杵在办公桌前，一声不吭。</br> 吴长青一看就来气：“你为什么不吭声？”</br> 白副司令无语：“首长，我早跟您说过，周辰那小子飘得很，欠收拾。”</br> “是您和一号非说他心怀大义、有觉悟，知进退……”</br> 吴长青气得想打人：“你的意思是，我跟一号都看走眼了？”</br> 白副司令苦着一张脸：“首长，我哪敢啊！”</br> “我的意思是，您别拿他跟咱们正规军来看！”</br> “周辰有情有义不假，但他没经过部队洗礼，穿上军装也改不了土匪属性！”</br> “首长，有机会您一定要亲自去红川瞧瞧。”</br> “红川物资堆积如山，都是周辰凭一己之力收集来的。”</br> “如今的红川家大业大，欣欣向荣，都是他一点一点拉扯起来的！”</br> “要没有他那不讨喜的狗脾气，也不会有现在的红川。”</br> “没有红川，就不会有一趟趟的物资运到宁城来。”</br> “现在，他连温城都照顾到了……”</br> 吴长青气消了一点。</br> 他习惯板着一张脸：“你刚不是还说他欠收拾，怎么现在又夸他了？”</br> 白副司令不禁叹气：“我说周辰欠收拾是真的，说他不容易也是真的！”</br> “收拾他吧，他那个人有分寸……好像不需要我们上纲上线的收拾。”</br> “不收拾他吧，他做事没啥分寸，见一次就想收拾一次……”</br> 吴长青：“……”</br> 他板着脸：“你在跟我说相声？”</br> 白副司令双手一摊：“狡猾的像条泥鳅，我也拿他这个人没办法！”</br> 吴长青：“……”</br> 办公室沉默了足足一分钟。</br> 吴长青无奈的坐下。</br> 拿起茶杯，打开盖子喝起茶来。</br> 五个月之前，他都忘了茶是什么味道？</br> 现在喝到了茶，还是上好的螺碧春。</br> 他说道：“你刚才有句话说得不无道理。”</br> “周辰毕竟没有经过部队的洗礼，确实不能以正式军人的素养来要求他！”</br> “但是……”</br> 吴长青顿时又来气了：“他在那边耍得是什么威风？”</br> “一帮利益熏心，以权谋私，从不为老百姓着想的腐蛆，处决就处决了！”</br> “他搞出凌迟是几个意思？”</br> “就不怕吓到基地的同胞吗？”</br> “我可是听说，当场吓晕的人不下三百个！”</br> “他自己疯就算了，带着我们的十个兵一起疯。”</br> “疯就疯了，竟敢拒绝回来汇报工作！”</br> “简直无法无天，目无纪律，目无长官……”</br> 白副司令差点笑出声：“首长，你这话……又绕回来了！”</br> “要不，您亲自出手收拾他一次？”</br> 吴长青：“……”</br> 他摆摆手：“罢了，暂时就这样吧！”</br> “你告诉汤铭，有事没事，多给周辰上上思想政治课！”</br> “一年之内，必务让周辰脱胎换骨，里里外外都是一名合格的军人！”</br> 白副司令道：“首长，您这不是为难汤铭吗？”</br> “他一个团副长，周辰能听他的？”</br> “保不齐，现在已经带坏了！”</br> 吴长青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br> “汤铭在红川干了什么？”</br> 白副司令苦笑：“不是他在红川干了什么，是他现在基地干什么！”</br> 吴长青惊讶：“汤铭在基地？”</br> “他跟你一块儿回来了？”</br> “怎么不见人呢？”</br> 白副司令崩溃的搓了把脸：“您能见到才怪。”</br> “周辰交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以“红宁一家亲”的名义，正四处串门子呢！”</br> 吴长青认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啥？串门子？”</br> 白副司令伸手五根手指，一根一根数。</br> “也不是啥名贵的物资，也就是茶叶呀、糖呀、化妆品、护肤品、土豆红薯陈米啥的。”</br> “听说，还有牛肉干、酱牛肉、新鲜水果啥的……”</br> “但这三样东西极少，一般人见不到。”</br> “估计汤铭也怕挨批评，还没送到您和一号家里。”</br> 吴长青瞬间石化。</br> 茶叶、糖、土豆红薯陈米还不名贵？</br> 把宁城翻过来都找不到的顶极物资，还不名贵？</br> 还有，牛肉干、酱牛肉又是怎么回事？</br> 他无比激动：“红川除了鸡鸭，还开始养牛了？”</br> 白副司令摇头：“那倒没有，是他在红川初期收集来的，不多，就一头。”</br> 吴长青点点头。</br> 这才符合正常情况。</br> 卫星电话打了一圈，没有哪座基地有活的家禽家畜！</br> 除了红川，也就宁城独一份儿。</br> 其他地方，动物几乎都死绝种了。</br> 牛，恐怕只有高原地区的野生牦牛，才有可能扛过天灾人祸！</br> 吴长青严肃批评：“你警告周辰！”</br> “这里是军部，不准搞那些民间小动作，带坏我军部刚正的风气！”</br> “谁家收了东西，一件不少的给我退回去！”</br> 下一秒，一只手伸了过来。</br> 从他的手上，拿走了他的茶杯。</br> 吴长青瞪眼：“你小子干什么，口渴了不会自己倒？”</br> 白副司令说道：“您刚才不是说，把他的东西退回去吗？”</br> 吴长青：“……”</br> 他伸手把茶杯抢回来。m.ba1zw.com</br> 冷哼一声：“警告他，下不为例！”</br> “再有下一次，军法处置！”</br> 白副司令呵呵直笑：“其实没那么严重。”</br> “那小子知道我们会出动军队剿灭海盗，这才另外赠送一些有营养的物资。”</br> “是为了我们执行此次任务的军人着想！”</br> 吴长青冷哼一声：“你这话编的，你自己信吗？”</br> “难怪不是他为自己这两天的过分行为，提前做准备？”</br> “我说呢，问谁去把人带回来，一个个都不吭声……”</br> 谈话正要结束。</br> 秘书神情凝重的敲门而入。</br> “报告！”</br> “不好了，周疯子他又杀人了……”</br> 吴长青和白副司令，异口同声：“他杀谁了？”</br> 秘书道：“参与私吞红川百货巨额物资，死不承认，还不肯归还物资的，都被他给杀了！”</br> 吴长青：“哼，该杀！”</br> 白副司令：“他咋不上天啊？”</br> 吴长青眼睛一瞪。</br> 白副司令立马改口：“私吞他人巨额财产，该杀！”</br> 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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