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老身知道,你是奉陛下旨意办案,不过,这办案也是有规矩的,赵管家没有抗拒,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你突然对其用刑,是不是不合规矩?”
赵老太君一脸不满的说道。
这老太婆真是有够贼的,明明知道赵管家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反而极立的保他。
明摆着是在给赵管家信心。
只要嘴够硬,不承认,那么就会平安无事。
“老太君,我审案,自然有我的主张,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王腾也不惯着她了,先前还碍于对方的身份和地位,没有和她计较,但是这老太婆,屡屡得寸进尺。
已经触及到王腾的底线。
况且,断案由他主审,即便赵老太君身份地位再高。
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来插手案子。
“王腾,你什么意思!”
见王腾对老祖宗不满,赵德柱当即就火了,怒斥王腾:
“赵老太君是先帝亲自册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即使王公大臣见到,也得客客气气的,你一个司礼监提督,竟敢如此无礼,我定要禀明陛下,治你大不敬之罪!”
“那你还不赶紧去?”王腾一脸无所谓。
皇帝的心思,他早就猜到了,皇帝之所以如此关心此案,无非就是想借案子,打压赵德柱,从而削弱朝中大臣们的力量,间接分化百官,从而把权力集中到皇帝本身。
而王腾,现在就是皇帝的刀。
他根本就不怕赵德柱去找皇帝告状。
因为毫无用处。
赵德柱见王腾毫不在意,气的双拳紧握,原本是想警告王腾,却不料,自己的这一计划,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面。
没有对王腾产生任何的作用。
“我审理此案,无关人员,不许插嘴,谁再插嘴,廷仗伺候!”
王腾喝道。
此话一出,赵德柱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没想到,自己警告不成,反被王腾给警告了。
而他旁边。
赵老太君充满沟壑的老脸上,也流露出一丝不悦。
但并未说什么。
“赵管家!”王腾把目光重新放在赵管家身上,道:“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是谁授意指使?都是为了什么!?”
赵管家此刻万分究竟。
一方面,他看到王腾连赵家的老太君都不放在眼里,被王腾的气势所震慑。
另一方面。
他也知道,如果照实说,赵家老太君,还有赵德柱,定然不会让过自己,说实话,和嘴硬不承认,他都不会落的一个好下场。
面对王腾的质问,赵管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赵管家迟迟没有说话,把王腾最后一丝耐心给消耗完了,他朝一旁的衙役们使了一个眼神。
衙役们心领神会。
两个衙役把赵管家摁在地上,另外两个衙役,则是挥动手中的杀威棒。
照着赵管家的后背,狠狠的打了下去。
一棍子下去。
赵管家痛的哭爹喊娘。
哀嚎声,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几棍子下来,赵管家的后背,已然是被打的皮开肉绽。
很快,赵管家承受不住。
直接晕厥过去。
然而,王腾却没有叫停的意思,而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衙役们继续执行杖责。
随着三十大板打完。
那杀威棒上面,已然沾满了血渍。
让人触目惊心。
仵作章修,驿站管事刘全看到赵管家被直接打的晕厥过去,都吓得瑟瑟发抖,面色发白,但碍于赵家老太君和赵德柱在场,他们又不敢招供。
他们此刻的心情,和刚才赵管家一样,充满了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王腾冷厉的目光,扫视着他们。
以仵作章修为首的几人,都缩着脑袋,低着头,生怕被王腾叫住,因为害怕,他们都不敢抬头看向王腾。
然而,他们一味的逃避,却让王腾欣喜不已。
因为这些人越怕。
王腾就越能找到破绽。
“仵作章修!”王腾目光看向仵作章修,道:“你来说说,你家里的五百两银子,是怎么来的?还有,你昨夜与赵管家见面,他为何要给你五百两?”
“公公,这件事,是....”
章修很想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但是一想到赵家老太君,还有赵德柱在场,饶是话到了嘴边,却因为惧怕,不敢讲出来。
“说不说!”
王腾拿起惊叹木,猛地一拍,喝道:“不说,你的下场,和赵管家一样!”
“公公饶命,饶命呐。”
章修彻底被吓破了胆子,哭喊着道:“我说,我都说。”
此话一出。
府衙大堂内,几方人马的脸色都变了。
王腾心中暗喜。
而赵家的老太君,还有赵德柱,则是心里一紧,他们来此,就是为了保住赵家姐妹的。
赵燕和赵玉在听到章修的话,心底涌现一股不安的感觉。
“王公公,你各种用刑,怕不是有屈打成招之嫌?”赵老太君沉声道。
显然,她对王腾的做法,已经是非常不满了。
然而,王腾却没有理会她,对着仵作章修说道:“既然你肯说,那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都说出来!”
就在章修欲要开口之际。
赵老太君手持的金龙棍,往地上一杵,金龙棍敲击地面,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你这阉人,老身念你审案不易,没有再打搅,可你,竟敢无视老身,老身今日就要用着金龙棍,插手此案!”
赵老太君高高举起手中的金龙棍。
她的举动,让在场的人纷纷下跪,毕竟,赵老太君都这么说了,那么,她手中的金龙棍,就是最大的权威,不容任何人质疑。
坐在主审位置上的王腾,却没有理会,更加没有像别人那样,直接下跪。
“王腾,老身祭出金龙棍,你还不下跪?”
赵老太君沉声道。
“下跪?”王腾冷笑道:“我为何要跪?就凭你那根金棍子?”
“王腾,你休要在此放肆!”赵德柱见王腾一脸无所谓,他早就心怀不满了,呵斥道:“金龙棍,先帝御赐,老太君祭出金龙棍,就如同帝王亲临,你这般轻佻,实乃欺君!”
“赵大人,欺君又怎么样?”王腾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德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