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要去拦住那倾脚工!”王腾站起身,道:“走吧!去他出城的关口,拦住他!”
“真去啊?”
郝一川面露苦色。
倾脚工拉的可是人排泄出来的污秽之物,臭气熏天。
王腾见郝一川很抵触去拦倾脚工,面色一沉,道:“怎么?办案还得选你喜欢的才去调查吗?”
“这也不是。”
郝一川解释道:“只是....倾脚工马车拉的可是污秽之物,臭的没办法接近啊。”
王腾不想听他废话,开口催促道:
“别废话,赶紧的!”
郝一川心里不情愿,但碍于是查案,加之不能违抗督主王腾的命令,撇了撇嘴,跟着一起出门了。
盏茶工夫后。
二人来到了王都东城门。
“就是这里了?”
王腾问道。
“没错。”郝一川点了点头,道:“倾脚工收完污秽之物,都会架着从东城门离开。”
确认倾脚工会架着马车从这里离开,王腾便不再言语。
专心等待。
天色越来越暗。
就在夜幕降临之时。
一架马车朝着东城门这边缓慢驶来。
马车路过的地方,行人无一不是捏着鼻子躲闪,面露嫌弃。
很快。
马车就来到东城门。
守卫城门的士兵看到倾脚工架着马车而来,甚至都没有搜查,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不停的摇晃,提醒倾脚工赶紧架着马车出城。
“慢着!!”
王腾见此情形,不得不现身制止了。
坐在马车上的倾脚工件有人阻止自己出城,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拉动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
倾脚工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
他看王腾衣着华丽,笑问道:“这位官人,有事吗?你家若是有夜来香,可以随时找我,不过,今天我收满了,你给个地址,明日我再去你家收吧。”
夜来香,倾脚工行业里面的黑话,是粪便的一种美称。
王腾没有废话,直接说道:
“我叫住你,不是为了所谓的夜来香,再说了,我家有专人处理夜来香。”
“那官人你叫住我,是为了什么事?”
中年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
“我是找你。”
王腾道。
“找我?”中年男子不解道:“我与官人素不相识,您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王腾没有回他话,而是看向郝一川。
后者瞬间领会王腾眼神中的用意,开口道:“暗厂办案,你是不是每日都要去太傅张庭的府邸收集夜来香?”
“没错。”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你收集起来的夜来香,用来做什么?”郝一川继续盘问。
“卖给城外那些地主乡绅,用于沤肥。”
中年男子如实回答道。
“那现在,我们要检查一下你的马车!”王腾突然说道。
王腾提出的这个要求,不仅让中年男子始料未及,就连郝一川也是一脸惊愕的看向他。
“督主,马车上面放的可是....”
郝一川没好意思再讲下去,倾脚工收的可是人排泄的污秽之物,故而,这马车上拉的,自然也是人排泄的污秽之物。
这么晦气的东西,有什么好盘查的呢?
“废什么话,上车!”
王腾可不管这马车上拉的是晦气的排泄之物,他只知道,有嫌疑的人或物,都得巡查一番。
登上马车,欲要进入马车的车厢时。
中年男子连忙说道:
“大人,小人拉的这车东西,是晦气之物,您要是检查,岂不是让您沾染了污秽之气?这可使不得啊!”
“你说的有道理。”王腾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暗暗松了一口气,以为王腾不再纠缠时。
“郝一川!”
王腾看向郝一川。
“属下在!”郝一川回道。
“你也上来。”王腾说话间掀开马车的帘子,里面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桶,木桶被一个盖子封住,即便这样,那臭味还是从缝隙里散发出来,令人作呕。
郝一川不知道王腾有何打算,只得登上马车。
“你们二人,把这个木桶给我搬下马车!”王腾对郝一川以及中年男子下达命令。
“督主大人,这.....。”
郝一川顿时就傻眼了,那木桶里面装的可都是排泄之物。
把排泄物搬下马车。
中间要是摔了,万一马桶掀翻,里面装的那些晦气之物撒出来,岂不是被淋的全身都是?
郝一川不由的想到了一个成语。
那便是:
屎到临头了。
不仅郝一川傻眼,中年男子也傻眼了,道:“大人,万万不可啊,这木桶里面装满了晦气之物,两个人根本抬不动啊。”
“那很好办啊。”
王腾目光一转,看向东城门的守城士兵,道:“你们也来帮把手。”
那些守城士兵面面相觑,每个人眼里都是流露出不情愿,但是碍于王腾是暗厂督主,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远远高于他们。
最后,只得放下手中的兵器,全部朝着马车这边走来。
几人全部登上马车。
中年男子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他要是再拒绝的话,就会让人起疑了。
只得眼巴巴的看着,几个人抬起那装满污秽之物的木桶,从马车上抬到地面上去了。
木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所有人都离得木桶远远的。
只有王腾打量着木桶,木桶有半人那么高,掀开盖子,顿时一股恶臭朝着四周弥漫开来,所有人被臭味熏的连连后退。
就连王腾也是捏着鼻子,忍着恶心看向里面。
果不其然,里面全是屎尿。
然而,即便是这样,王腾还是围着木桶打转,似乎眼前的木桶有古怪一般,甚至,伸手拍打着木桶。
中年男子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眼皮子不停的抽搐着。
就在王腾顺着木桶往下拍的时候。
他赶忙上前阻止。
“大人,这木桶有什么好拍的呢?这木桶里面都是晦气的东西,大人何必作践自己呢?”中年男子赔笑着说道。
王腾看到中年男子很是紧张,说道:“我都没紧张,你紧张什么呢?”
“小人不是紧张,小人只是....”
中年男子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王腾双眼眯起,道:“看来是没有问题了,来人,把这木桶搬回到马车上去,放此人出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