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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8章 讨价还价 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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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秋,丁丑。

    齐国军队再次兵临宋汴梁城下,旌旗招展延绵数里,各个将领的旗帜在风中招展,天光照在一个个方阵上方,刀枪的反光在城头看的分明。

    “投石机向前了……”

    “昨日夜袭方败,今日齐军就来,端的是趁人病要人命。”

    “传令青壮搬更多的石弹上城头。”

    嘈杂的说话声、传令的身影不断在城头奔跑,弓着身、背着木筐的身影在士卒的后方不停奔走,前方的守军活动着手脚,将刀柄绑到手上,用力握紧。

    李纲一手搭着剑柄,面上冷静,从齐国水师偷袭至今,他成长惊人,就是种师道也不得不赞叹他在汴梁所在的一切。

    “传讯种将军,北贼大举进犯北面城墙,请调东、南两面城墙一半后备队前来支援。”

    “传令全军,今日情势危急,然只要守住,北贼就失了锐气,今后就……”

    一句话没说完,几声“等……”“李相……等……”呼喊从旁边上城头的石阶口传来,李纲皱下眉头,口中说着:“无法威胁我等,战后自有封赏!”

    随后向石阶口看去,就见李邦彦气喘吁吁的跑上来,高举圣旨过头:“官家旨意,不得攻击齐军!不得攻击齐军!”

    哗展开圣旨,大声宣读:“罢李纲行营使之责,回朝中听从调遣。

    尚书左丞蔡懋才学惊人,有通天之才,即刻任亲征行营使总摄城中防御事,敢有私启城门、妄接战者——以谋逆论,阖营诛!”

    身旁几个亲随一同鼓噪起来,城头上的守军、青壮顿时不知所措,纷纷看去大旗下矗立的身影。

    “你说什么?!”李纲瞪大眼走过来,一把揪住李邦彦,空出的一手外指:“北贼大军在前,你这时叫停,攻过来了你去抵挡不成!”

    “放……手!”李邦彦用力掰开李纲的手,整理一下衣,一手摇晃着手中圣旨:“此乃官家所命,你要抗旨不成。”

    狠狠将圣旨拍在李纲胸前,随后大声喊道:“打白旗,快些,先让那边停下。”

    李纲恶狠狠看着他,随后接过圣旨快速看了一遍,心中一片冰凉,难以置信抬头:“官家怎会下旨停战……”

    李邦彦得意一笑,吸一口气,大声道:“官家有感城内百姓生活不便,军中将士因征战死伤过多,致使数万户家庭失去自己的子孙、丈夫,心中悲痛!”

    身子前倾,贴近李纲:“是以,官家愿以和为贵,与齐国相议。”,站直身子,双手张开:“让这汴梁百姓有条活路,让城上城下守军能够活命!”,一指身前面色铁青的人:“懂否!”

    声音远震,不少禁军士兵面露轻松之色,后方有亲随上前:“齐军停止前进了。”

    李邦彦、李纲闻言一齐转头看去,前者哈哈一笑:“看来齐国也不是定要制造杀孽,那就有的谈。”

    “你!”李纲猛的转头看向他,手一指远处军阵:“北贼熊虎一般,是吃肉的!你要拿什么去说服他们退兵?”,醒悟过来:“行六国事秦之事否!”

    往前一步,面色急切:“不凭自身实力守住这汴梁,那等靠战功起家的人如何看的起你,今日退,明日来,来来回回有多少城与钱与他,待放干了血,你我都是口中食。”

    “这李相就不必挂念了。”

    陌生的声音再次从石阶口传过来,李纲望过去,上来的人一张俊雅面庞,看起来十分儒雅,走过来拱手一礼:“蔡懋见过李相,官家在宫中等着恁,还是快些去吧。”

    李纲盯着他,八名宫中禁卫走上前,站到李纲身后,并没有动作。

    “唉……”李纲只觉身上气力似乎小了不少,身上甲胄、腰间长剑这一刻有些沉重,沉默一会儿方才迈步向城下走,身后八名宫中来的禁卫紧紧跟上。

    “呵……早该走了。”李邦彦斜眼看了下走下城头的身影,大嘴一撇,看向蔡懋:“一切靠蔡行营使约束了,莫要让这些赤佬坏事。”

    “为君分忧乃是职责。”蔡懋一缕胡须,随即命令城头的守将集合,让随他前来的宫中禁卫看管,一面命人向城头的士卒传话,弓不得放一箭,器械不得发一石,违令者一营皆斩。

    慢慢有穿着甲胄的将官前来,士卒在前方不知所措,战战兢兢看着在城头巡弋的禁卫不敢动,蔡懋这方才满意一笑。

    城下,大门开启,穿着朝服的身影骑坐在马上,向着黑鸦鸦的齐军而去。

    ……

    秋风吹起地面干燥的沙尘,卷起一道黄沙飞向远方。

    此时的齐军已经停止击鼓前进,回缩本阵的士卒站在阵中努力挺直腰杆,看着从南面行来的数道身影,一面白旗在几人头上飘荡翻飞。

    早有齐军的将领在前等着,马上的身影捏了捏手中的长枪。

    白色的马匹停下,上面的中年文官跳下战马,有身影跟上,两人小跑上前,齐齐作揖弯腰:“劳驾这位将军,宋少宰兼中书侍郎张邦昌携右谏议大夫宋齐愈求见齐国皇帝陛下。”

    马上的耶律马五眼神向下垂落没有吭声,这两人弯着腰对视一眼,仍是张邦昌开口:“我等为了两国和平而来,还请将军代为通传。”

    “等着。”

    耶律马五冷声开口,随后一拨马头向内跑去,一路疾驰到中军向着吕布一拱手:“陛下,宋人使者前来说是为和平而来,一叫张邦昌、一叫宋齐愈,末将让他们先在前面侯着。”

    “张邦昌、宋齐愈……”王政摸摸下巴的胡须拱拱手:“陛下,据之前城内细作所传讯息,是现今宰相白时中门下的人,另一人应是辅助尚书处理政务与白时中有些联系在内,这两个过来应是求和吧。”

    头顶的大旗呼啦一声展开,又渐渐因风力减弱落了下去,旁边縻貹、卞祥对视一眼,齐齐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吕布整理一下赤兔翻飞的鬃毛:“让他们过来。”

    “喏!”

    耶律马五一抱拳,勒转战马而去,没一会儿,一队士卒带着两个陌生面孔进来。

    徐文、宿义两个对视一眼,后者向着后方做了个手势。

    前方武卫裂开一道口子,两两相对而立,锵——,两边的铁矛上举磕在一处,形成一道铁矛组成的穹顶。

    张邦昌、宋齐愈两个有些腿软脚酸的走过这处人为通道,进到中军里面,也不用旁边的人提醒。

    噗通——

    两双膝盖跪了四个,齐齐施大礼下拜:“外臣张邦昌(宋齐愈)见过大齐皇帝陛下,愿陛下身体安康,洪福齐天。”

    “哧——”

    縻貹鼻里面露出个音,忍不住转头看向另一面。

    “起来吧。”吕布听着他声音也没回头,只是昂首,虎目向下盯着两人:“赵桓小儿让你二人前来作何?”

    宋齐愈面上闪过一丝愤怒之色,张邦昌却是直起身谄笑开口:“陛下,现今已经入秋,马上就要进入冬季,到时候天寒地冻的,路途也不好走,这对贵军的后勤压力也有些大。

    我们官家以为,贵我两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切不过是些误会,不若两方就此罢手,先各自撤军,让民众百姓、军中士卒安心过冬。”

    偷眼打量吕布面上颜色,见无喜无悲,心中不由暗自嘀咕,口中继续说着:“我大宋愿以儿礼侍奉齐国,今后齐国为父,我大宋等为儿,每年岁币再增加三成,换取互不侵犯,您看如何?”

    吕布皱下眉头,没有开口。

    后边縻貹一拍马鞍,伸出三根小萝卜一般粗的手指:“三成?!你等打发叫花子呐!最少七成!”

    张邦昌脸上抽了一下,看向吕布,就见这虓虎正缓缓点头:“縻卿说的不错,朕也非是什么缺钱的人,三成不足以让我等退军。”

    宋齐愈看了一眼张邦昌,面上有些难看,后者开口笑着:“三成是外臣欠考虑了,那就五成。”

    吕布转头看看王政縻貹几人,那边也是面露迟疑之色,显然也是再犹豫这等条件是否答应。

    “不行,一些岁币就将我等打发了,没有这般道理。”

    跟着进来的宿义开口叫了一声,将几人唤醒过来,就见这出身商家的小儿子举起手:“我军此来,是因尔等皇帝前番攻我土地,杀我臣民,当付钱金三……”,五指张开:“五百万两,白银五千万!”

    旁边徐文,对面縻貹、卞祥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前面左武卫的副将,就是吕布也不由打量一番自己这小舅子。

    王政在旁眼神一亮,当下一拍手:“不错,还有延安、太原、隆德三府需割给我们。”

    宋齐愈眼睛瞪得溜圆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只双手在身侧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紧张。

    张邦昌在旁低头捻着胡须,眼睛左右来回的动了几番,狠狠一咬牙:“可,只是陛下,我等如今未有如此多的金银,如之奈何?”

    吕布这边几人连同对面站着的宋齐愈,齐刷刷看向他,半晌吕布方才一挥手:“那是尔等之事,朕不管。”

    风吹动几人的衣袍,头顶大旗再次翻卷出声。

    张邦昌捻须在原地转了两圈停下,挺胸看着吕布:“不知陛下是否接受美女充抵金银。”

    吕布脸颊抽动一下,王政脸上浅笑也僵在那,内围徐文、宿义、縻貹、卞祥四人都握紧一下剑柄,捏着自己胡须的卞祥一个用力拽下来两根。

    “帝姬、宗女充抵黄金,每人两千两,外臣以为是个合理之数。”

    明媚的天光下,齐国中军处的几人终于再次有了动作,吕布扫一下己方几人,徐文、宿义反应最快,见着皇帝眼神儿,一同出声:“不行!”

    徐文踏前一步,沉着脸走到张邦昌侧面:“不过些许弱女子,哪里能够得上这般价格,两千两本将能在人牙子手中买下一城的女子做使女!算你五百!”

    “将军差矣,帝姬、宗女都是金枝玉叶,岂是外面那些粗手粗脚的蠢妇所能比拟?!”张邦昌摇摇头,伸出手比划一下:“一千八百两。”

    “买回些女人有何用处?不过是些累赘罢了。”宿义接着上前:“浪费粮食、浪费人力,六百。”

    “这是我赵宋天家血脉,受万民供养的贵人,哪里能这般贱……羞辱?一千五百两。”

    “你这讨价还价,岂不丢份,要知……”

    “帝姬通晓琴棋书画,乃是……”

    吕布在赤兔上看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讨价还价,尤其见张邦昌一副认真样,一时间如在梦中,揉揉额角,一挥手:“都闭嘴!”

    “外臣失仪!”“陛下恕罪!”

    三人做如梦方醒之态,向着吕布作揖。

    吕布在马上僵了一瞬,方才松下肩膀:“算一人一千,不愿就继续开战。”

    “陛下仁慈,万不可开战啊。”张邦昌赶忙下跪,双手高高举起落下,语调轻快:“那就一千两一人。”

    吕布微微张口,勉强点头:“甚好。”

    张邦昌起身,拍打一下身上尘土:“那……外臣想要商议一下要割去的军州。”,顿一顿:“延安府,外臣以为不妥。”

    王政抖擞精神上前。

    当下众人又在这里商议一番所要割去城池,只是今次张邦昌无论如何不愿割去延安府给齐国,只同意太原至隆德府一路。

    中军的吵闹声响一直持续到过午,说的筋疲力尽的张邦昌、宋齐愈两人方才告罪离去。

    吕布也没有为难两人,只是让武卫将二人送出阵外,随后准备班师回营。

    呼——

    ……

    汴梁城头。

    远处的齐军军阵让不少守军心中压力倍增,尤其领军将官被召至中军,更是让不少士卒忐忑不安,手中的家伙什被汗水浸泡的几乎捉拿不住。

    也是凑巧,旋风砲前的士卒近日连战,身体疲乏,本就虚的身体被心中的不安一催,忍不住悄悄拔出刀来,这刀他天天打磨,锋锐无比,看着熟悉的金属反光心中踏实些许。

    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人身上的力气消退的也快,终于一个站不住,身子一歪,手臂本能的向旁一搭,另一手一挥想要双手抓绳子,却是忘了,手中拿着把刀。

    寒芒闪过,绑住横杆做保险的绳索唰一声断裂,这炮梢顿时抬起。

    轰——

    石弹飞出。

    “怎么回事?!”蔡懋正看着远处齐军的战阵发怵,陡然听着巨响,就见一个黑影从己方的城墙划过一道弧线飞了出去,腿几乎软成面团。

    伸手抓着墙垛:“谁?谁干的?!”,用力撑起身子:“快砍了他脑袋送去齐军军营,就说我等无意开战!快啊——”

    宫中禁卫飞奔而出。

    ……

    轰——

    石弹砸在两军之间,向前弹起、落下、滚动,最终停在距离齐军军阵十丈的位置不动。

    数万道目光看向那石弹。

    中军刚刚转身要走的张邦昌、宋齐愈两个僵在原地,后方吕布雄浑的声音传来:“尔等……这是拖延时间准备开战?”

    “不是!”尖叫出声,张邦昌猛的转身,双膝一曲跪下:“陛下明鉴,外臣心向大齐之心天地可鉴、日月皆明,绝无其他意思,若有虚言,让外臣全家不得好死,还望陛下给我等些许时间,定会有人前来解释。”

    吕布眼睛眯了眯,看看指天划地赌咒发誓张邦昌,又望一眼瑟瑟发抖的宋齐愈,半晌轻轻开口:“那就等等吧。”

    张、宋两人闻言松一口气,在武卫注视下哆哆嗦嗦站在一起,也就是不多时,汴梁城一门打开,有骑士飞速而至,马上人在阵前跳下,先是喊了几声,在一校尉带领下,提着一个布兜快速跑入中军。

    “外臣孙傅见过大齐皇帝,适才是有军中小人失误,误触旋风砲,方才导致石弹飞出,如今人犯已斩,望陛下明鉴。”

    说着将滴血的布兜拿出,摆在身前,摊开,一颗人头正在其中。

    “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吕布一挥手,看向张邦昌几人:“都回去,将钱粮女子送来。”

    “是,外臣定然为陛下尽力!”

    张邦昌拱拱手方才带着两人飞快离去。

    吕布又看了半晌汴梁,嘴里面不知嘟囔一句什么,方才大手一挥:“传令撤军!”

    金钟鸣响之音响起,大军徐徐而退。

    也就是齐军回营不到半日,李应、房学度、李助三人已经将将从后方赶至军前,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噩耗。

    水师将领张横,重伤身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