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
巫医的神情十分诚恳
但同时,她又有些害怕,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弱弱的说道:“不是我把您带到这里的,您信吗?”
……
陈骁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信,但我需要一个解释”
“它们不受控了”
巫医叹了口气,黯然道:“我拥有和神秘生物沟通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下可以驱使神秘生物,但是……它们不受控了”
“我原本只是想让伪装人冒充乘客,在您遭遇危险时,以一种不易察觉的方式提醒您”
“却没想到,那只伪装人杀死了两个乘务员”
“我原本只是想让藤蔓巨魔安静的守在车顶,在必要时刻再出手,解决您可能遇到的困扰”
“但它也狂暴了,差点害死一整节车厢的乘客”
“这都是我预料不到的”
巫医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的眼眶很红,看起来很后悔
“为什么会不受控?”陈骁眉头紧皱
“因为黑白门!“巫医也紧蹙秀眉,解释道:“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在黑白门即将出现的时候……神秘生物会更加狂暴,拒绝和我沟通,脱离我的掌控!”
“而且……我还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您”
说到这,巫医露出满脸的惭愧,更是自责的低下了头,仿佛不敢面对陈骁了
“你说”陈骁舒展眉头,淡淡的注视着巫医
“我召唤出来的神秘生物,不止伪装人与藤蔓巨魔”巫医低着头,羞愧道:“还有花妖、泪柳……它们都是A级神秘生物,本该守在京城附近,可我感觉到……”
“它们好像过来了!”
巫医话音刚落,
一股诡异的花香飘了过来
“救……救救我……”
这时,被陈骁踩断胸骨的乘务员小哥开始痛苦的哀嚎起来
其他几个乘务员也从秽物中爬起,神色惊恐的看向四周
“遗弃之地……”
“完了,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怎么办……我还年轻”
“我不想死啊!”
……
“没事,不要怕”
巫医转身走向乘务员小哥
她目光坚定,一头灰白色的长发随风飘动,伸出白皙的双手,再次托举出道道波纹
波纹形成圆球,把所有乘务员全都套在里面
“相信我,我会带你们一起离开的!”
巫医紧咬牙关,看起来似乎已经使用了太多力量,处于体力不支的边缘
但她还是奋力一举,将庞大的圆球背在了自己柔弱的后背上
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体态孱弱的小女孩,背起了一座大山
陈骁似乎有些动容,但最终也没说什么,扭过头,默默注视着前方
那股诡异的花香味越来越浓了
“始祖,我们快走……”
巫医在后面艰难的催促着,她神色黯然,道:“花妖和泪柳比藤蔓巨魔更强大,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哎,你为什么总想着保护我呢?”
陈骁叹了口气,神色复杂道:“你明明知道,我比你强大的多”
“这一切都是我惹的祸,自然是我保护你”
巫医背着圆球,走到陈骁身边,停下脚步,转头望向陈骁
“我说了,要让您感受到这世界上还有爱,您若不信,我可以用性命来证明”
话音刚落,巫医突然闪身挡在陈骁面前
下一秒,
地底一根巨大的荆棘钻破泥土,猛地探了出来!
“去死!”
巫医的眼神迅速凝重起来,她抬起小手,狠狠拍向地面
咔嚓!
荆棘瞬间被砸断,溅出绿色的汁液
但同时,荆棘上的倒刺也划破了巫医娇嫩的手掌,丝丝鲜血渗了出来
肉眼可见的,巫医掌心的伤口开始腐烂
巫医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但她毫不在意,甚至主动拽住了从地底长出来的荆棘
“始祖,往前跑……前面有一座山洞,只要我们在天黑前赶到那里,就能躲过今晚”
巫医疼的冷汗直流,嘴唇都变白了,但她还是目光坚毅的嘱咐道:“明天,再赶一天的路,我们可以徒步走到京城!”
“嗯,好”
陈骁点头,几步从巫医身边走过,径直走向前方
……
巫医也没有求助陈骁,
她似乎早已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
只有圆球里的几个乘务员小哥满脸惊恐
他们屏息凝神,瑟瑟发抖的看着巫医,也不知道是害怕地底钻出来的荆棘,还是担心巫医的伤势
噗嗤!
巫医奋力一拉,拽断荆棘的同时,把一片妖艳的花瓣从地底拽了出来
“哇!”那片花瓣竟然长出一张大嘴,发出怪异的咆哮
随后,一棵巨大的花苞从地底钻出来
荒野虽然凄冷,但是阳光还是能洒下来的
或许不怎么温暖,
但对于花苞而言,已经完全够用了
得见天日后,花苞开始绽放,以极快的速度散开八片鲜红的花瓣
它原本应该有九片花瓣的,但由于被巫医提前拽出了一瓣,所以此时有了一个缺口
花瓣不是普通的红色,而是那种妖艳的,仿佛掺了血的红色
每片花瓣上,都长了一张充满獠牙的大嘴
巫医脸色骤变,用右手拖住背上的圆球,左手奋力打出一道波纹,在空中形成盾牌,挡在自己面前
下一秒,八片花瓣大嘴同时吐出致命的毒雾
幸亏巫医提前做了准备,
毒雾腐蚀着波纹形成的盾牌
再看陈骁,已经往前走了几百米,而且越走越快,就差跑起来了
“我靠,你是真不管我啊!”
巫医嘴角抽搐一下,差点就破防了
哪有这样的男人,自己只是小小的装一下
结果“始祖”真把她一个小姑娘丢在这里啊?
好气,但是没办法
陈骁确实对巫医收起了杀心,
但并不代表,陈骁相信了巫医
巫医也很明白这一点
所以,她想得到陈骁的信任,就必须要付出点什么
想到这,
巫医顿时撤去了防御,任由花妖的毒雾喷洒在自己的脸上,身上
下一秒,
巫医原本白皙的皮肤迅速溃烂起来,整个人就像被硫酸泼了一遍,变得极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