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他能够争取到的时间也很有限!
这个事情,对于刘浮生来说,也是一场豪赌,赢了收获所有,输了失去一切!
“不稳定的王炸……”李宏良轻声低语,随后抬头看向刘浮生说:“所以,一旦这个王炸炸不起来,你就会亲自出面,把钟开山的案子,以及杜芳与钟开山的关系,全都公之于众?”
“对!”
刘浮生正色道:“我不是英雄,但也不会让与我并肩作战的人,倒在我的面前。”
听到这句话,李宏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之前逼刘浮生曝光,只是为了逼刘浮生摊牌。而现在,他却有点敬佩眼前的年轻人了!能拿得起的人很多,肯输也能放得下的人,却太少了!
“给我一个时间吧。”李宏良说。
刘浮生盘算了一下说:“三天!孙海和我说了,他们家老爷子,还能撑三天。”
……
孙海说的没错,胡三国和魏祁山只能撑三天。
因为这根本不是来自省里的压力,而是来自于更高层次!
就连他们自己都很清楚,三天时间一到,京城很可能会派出调查组,到时候被调查的,就是他们俩了!
魏祁山已经在两天后再次回到辽南,因为杜芳一直都在辽南等他,她想亲眼看到父亲沉冤昭雪的那一刻。
但当她看到魏祁山进门之后的表情时,心忽然沉了下来:“事情进展的不顺利?”
魏祁山的脸上仿佛又多了几条皱纹,看起来有些苍老:“我没想到,这件事的压力会来自燕京,而且我家里人,这两天也打了好几通电话,问我原因,劝我罢手……因为不值。”
杜芳的身子轻轻一颤,缓缓点头:“为了我,的确不值。”
魏祁山牵起她的手摇头说:“他们不知道你的事,我并没有对任何人说。家里的意思是,不值得因为一次无所谓的军事演习,和唐家闹掰。我这次从省里回来,是想了解你的态度,如果我说出了实情,你能不能接受其后果?”
“后果?”杜芳的脸色苍白了起来。
魏祁山说:“如果这只是一件平常的案子,我完全可以硬抗家里的压力,甚至直接调兵来强行调查。但现在需要家里付出很大代价对付唐家,即便赢了,他们也一定会迁怒你……”
“我明白了。”杜芳深吸一口气,迁怒的意思,就是将她扫地出门,从此不再与这个权势滔天的世家,有任何瓜葛!
值得吗?
杜芳转身倒了一杯温开水,将准备好的药瓶放在桌上说:“你记得吃药,我需要回房间,好好想想。”
……
人是群居动物,也是有高等智慧的生物,所以人与人之间形成了社会,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没有人能独立于社会而存在,同样,纵然是开天辟地的伟人,也无法做到事事独断专行,也需要综合各方意见,因势利导。
魏祁山、李宏良、胡三国……所有人都是如此,他们被卷入了这件事,他们同样也都在权衡利弊,到底值得吗?
刘浮生终于还是拨通了白若初的电话,因为时间不多了,有些事,必须要做。
“喂?”白若初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抓捕罗豪之后,她就带着硬盘回到了燕京,这几天几乎都没有合眼。
“很累?”刘浮生问。
白若初轻轻“嗯”了一声,随后说:“不过我撑得住。”
“进展顺利吗?”刘浮生问。
白若初略微沉默片刻说:“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辽南的消息。如果你问的是给我父亲平反,那么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并没有太大的阻碍。但我知道,你问的,是时间。”
刘浮生听懂了。
给白若初的父亲平反,结束调查官复原职没有问题。
不过,这毕竟是燕京高层的事情,尤其这种事,不是说翻就能翻过来的!他们的时间不够用!
白若初继续说道:“我会尽快的,哪怕只有一点机会,我都要在你撑不住之前,把罗豪钉死在这个罪行上!我哥不能白死,所有杀他的人,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想听听我的意见吗?”刘浮生忽然问。
白若初微微一怔:“你是说,对燕京这边的意见?”
她相信刘浮生的能力,可她现在却是在燕京,至少到刘浮生现在,绝对没有能力,左右燕京的事情!
刘浮生掀了掀嘴角说:“这件事,我也考虑过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把这张牌交给你!也只有这张牌,才能让你在燕京,做到迅速翻盘!”
“燕京的牌?”白若初疑惑。
刘浮生笑道:“这张牌,就是魏家。”
白若初的声音,忽然发生了些许变化:“你的意思是说?”
刘浮生点头:“现在魏祁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而且魏家应该也看到了魏祁山的态度。这种时候,需要有个人来捅破窗户纸,让魏家的人知道,这个案子的真相!他们只需要帮你父亲迅速平反,而他们魏家的体面,将由你父亲出面维护!说到底,白家和魏家的目标,本就是一致的!”
“我明白了!现在我就去魏家,向他们摊牌!”
白若初的声音果断而激动,片刻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对刘浮生说:“刘浮生,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