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姝雅愣住。</br> 随即,洁白的脸颊,飘起一抹红晕。</br> 她移开视线,娇嗔一声,“提那个呆子干嘛?”</br> 苏若棠轻轻一笑,语气中噙着丝丝担忧,“顾姐姐,皇后明显看中你手中的将棋营,又舍不得商家的人脉,一旦你和表哥定亲了,皇后可能会不择手段对付顾家。”</br> 顾姝雅轻叹一口气:“所以,顾家站队了,而我,选择小姐。”</br> 选择三皇子,能保顾家兴荣。</br> 选择苏若棠为主,她有机会随心而活。</br> 檀芷溪游了一圈,洗去了脑中的黄色废料,懒懒地趴在汤池边。</br> 一双灵动的眸子,似被水洗过,清澈透亮。</br> 她盯着苏若棠身上的吻痕,有些好奇,“棠儿,你主动为何身上还会有这么多痕迹?”</br> “不应该是三皇子身上有痕迹吗?”</br> 她看过的话本,都是男的主动,然后在女的身上留痕迹。</br> 怎么到了表妹这,表妹主动就算了,还身上那么多痕迹?www.ba1zw.com</br> 苏若棠:“......”</br> 这话题有点超纲。</br> 沉默了一下,她继续抹黑某个狗男人。</br> “你们眼中的谪仙三殿下,喜欢啃人。”</br> “大概,他前世是哮天犬。”</br> 檀芷溪:“......”</br> 顾姝雅:“......”</br> 实在有些难以将清隽矜贵的三皇子,和走路都能掉进泥坑的狗联系起来。</br>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br> 而苏若棠口中的哮天犬,此时正在隔壁汤池中。</br>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颗碧绿的葡萄把玩着。</br> 冷白的指尖,在晶莹的绿色衬托下,如冷玉般精美。</br> 墨烬冥端着果酒,侧眸看他,“和弟妹吵架了?”</br> 墨瑢晏垂眸,慢条斯理剥着葡萄皮,声色淡淡,“没有。”</br> 只是三皇子妃单方面与他生气。</br> 不算吵架。</br> 傅北弦摘了颗葡萄,仰头扔进口中,嗤笑一声,“二哥,你太高估墨懒懒了。”</br> “就他这能坐着绝不站着的懒样,你觉得他会和弟妹吵得起来?”</br> 墨烬冥轻笑一声:“也是,那是弟妹单方面不理你?”</br> 他这个弟弟,明明就是在乎人家,却不懂表达。</br> 但有些东西,必须得他们二人自己看透。</br> 墨瑢晏凉凉看他一眼,将手中剥好的葡萄塞到他口中,“就你话多。”</br> 墨烬冥猝不及防被塞了颗葡萄,咽下后友情建议,“多和弟妹聊聊,你就知道她为何不理你了。”</br> 墨瑢晏抬手捏了捏眉心,倒了一杯果酒,“她不想和我说话。”</br> 墨烬冥和傅北弦对视一眼,深深怀疑当初在清灵寺求娶苏若棠的不是眼前这位。</br> 傅北弦咂砸嘴:“你当日在清灵寺是不是被妖邪附身了?”</br> 竟会主动求娶女子。</br> 墨瑢晏清凉如水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嗓音淡漠,“南蛮喂蛇人还差一个。”</br> 傅北弦全身皮毛一紧,连忙看向墨烬冥,“二哥,救我!”</br> 他幼时跟随父亲行军,在寒冷的边境,被蛇爬进被窝,卷着他的脖子一起睡。</br> 他差点被蛇勒死,下意识伸手去摸,却摸到一手滑腻的触感。</br> 他顿时惊醒,父亲及时将蛇挑断,但蛇头正好落入他口中。</br> 那种感觉,他此生难忘。</br> 以至于到了现在,他依旧最怕蛇。</br> 墨烬冥轻轻一笑,随即敛了笑,一脸正色问道:“三弟,商汝嫣为何会说你答应过护她一生周全?”</br> 墨瑢晏修长手指,端着彩绘酒盏,仰头一口饮尽,满不在乎,“不知道。”</br> 听着他清冷的音色,墨烬冥再次问道:“你为何每年在商汝嫣生辰日,都给她送礼物?”</br> 墨瑢晏闻言,愣了一下,“什么礼物?”</br> 傅北弦忍不住开口:“你自己送的礼物你不知道?”</br> “京城人人皆知,你每年在商汝嫣生辰日,都会送礼物去商府。”</br> 墨瑢晏拎起酒壶的长指一顿,淡淡扫了眼傅北弦,“以讹传讹,我从未给商汝嫣送过礼物。”</br> 除了三皇子妃,没有哪个女人配得上他送的礼物。</br> 想起那只小白眼狼,墨瑢晏眯了眯眼尾,直接拎起酒壶仰头往口中灌酒。</br> 好吃好喝供着她,还莫名其妙与自己赌气,真是小白眼狼。</br> 墨烬冥有些头疼:“因为这些消息不实,所以你这些年也不曾理会?任由谣言四散。”</br> 因为不实,就懒得解释。</br> 他不知是该替弟妹高兴,三弟完全不在乎商汝嫣。</br> 还是该替三弟担心,弟妹会不会一怒之下与他和离。</br> 墨瑢晏清透的墨眸,似笼罩着山间薄雾,让人窥不透真实情绪。</br> 他拎起酒壶甩了甩,丝滑的衣袍从骨节分明的手腕上滑落,露出那冷白肌肤上点点抓痕,淡淡嗯了声。</br> 墨烬冥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这些你和弟妹说过吗?”</br> 墨瑢晏垂涎,目光落在手腕的抓痕上,清冽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愫,“没必要。”</br> 墨烬冥:“......”</br> 傅北弦翻了个白眼:“墨懒懒,你不解释小心夫人没了。”</br> 墨瑢晏将酒壶放回石桌。</br> 陶瓷与石桌碰撞,发出清脆的碎音。</br> 随之而来的,是他昆山碎玉般的音色——</br> “她跑不了。”</br> 话落,他站起身,向外走去。</br> 傅北弦下意识问道:“你去哪?”</br> “训妻。”墨瑢晏薄唇轻启,溢出两个音节。</br> 训妻?</br> 怎么训?</br> 墨烬冥和傅北弦对视一眼,默默祈祷明日弟妹能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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