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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6章 各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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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被讽刺,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还是语气慎重的说:“年轻人,知道吗,你在浪费自己的才华”

    赵传薪的嬉皮笑脸无影无踪,目光比柏林的天更深邃,挺拔的腰背微微佝偻,连吹出的烟都饱含沧桑:“年轻人,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倚老卖老?或者你认为,你能通过我的皮囊看出我的年龄?”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刹那间被硬控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和之前判若两人的赵传薪

    这人的气质仿佛瞬间老了几百岁

    “你……”

    佝偻的腰背重新挺直,剑眉张扬,星目皂白分明,赵传薪重新变成那个嬉笑怒骂的样子

    这让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以为自己眼花耳背看错听错

    他再也不敢尝试在气势上压制赵传薪

    赵传薪暗乐:最近扮演神仙次数太多,以至于演技入木三分

    在比王面前装逼,你也配?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清清嗓子,缓和气氛道:“我是说,皇帝陛下说话风格向来如此,熟悉他的人都不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所以你不该当真,并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

    赵传薪龇牙:“我不喜欢抬杠,我喜欢用拳头说话,没人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和大放厥词没有什么是一场战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两场!如果你们喜欢,咱们可以再重演一次,十次也行远东屠夫限时返场,伱们要抓紧机会”

    “……”

    赵传薪声音不大,德语发音也不标准,面色更谈不上严肃,但逐字逐句,似乎震耳欲聋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在赵传薪身上,看到了许多影子:秦皇汉武,成吉思汗,亚历山大,凯撒,拿破仑……同样的是桀骜不驯和暴戾,不同之处在于赵传薪并非皇帝

    这人拥有强盛的武力,但没有与之匹配的对权力的渴望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沉默了

    半晌,他说:“先生,但凡我还处于这个位置,我会力保德国不要与你为敌”

    一阵风吹来,从德兵尸体上吹起一张烟纸

    赵传薪伸手捞住,折出纸鹤

    停风执鹤,擎于面前

    他吹口气,纸鹤飘飞

    “不必那么谨小慎微,该打就打,别客气”赵传薪将手插回兜里乐呵呵的说

    “走吧,先生”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已经打定了主意:“跟我去见德皇”

    赵传薪微笑着摇头:“不,不是我去见他,是他来这里见我”

    “……”

    当威廉二世朝城南出发时,城中百姓纷纷观望

    皇帝出行并不值得大动干戈,但今天不同

    “我们的皇帝输了!”

    沿途气氛沉默压抑

    这些百姓,在历次被征服的过程,逐渐积累民族主义倾向,这次也不例外

    他们沉默,威廉二世就更无话可说

    他可以等更多的军队聚集柏林,然后呢?

    发起一场“大海捞针”一样的战争?

    不仅丢人,而且徒劳无功

    和沙皇尼古拉二世比谁更酒囊饭袋么?

    赵传薪终于在堑壕处,见到了下马车步行而来的威廉二世

    他被精挑细选的百战老兵,众星拱月般护在中间

    一点点挪向赵传薪

    他紧抿着嘴唇,死死盯着那道高大的身影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在堑壕里目睹全过程

    他默默比较自己的皇帝和那个远东屠夫,竟发现皇帝的气势被人家压了一头

    赵传薪叼着雪茄开口:“我教你一个道理当你感到生命遭受威胁,求救的时候,一定要特指某个人,而不是喊——救命因为那会分散责任感,谁也不会救你”

    威廉二世看看前后左右,他被护的死死的,闻言老脸一红,旋即懊恼道:“都让开”

    那些百战老兵倏地散开,却如临大敌

    威廉二世吞了吞口水

    面对赵传薪,要说他不紧张是假的

    但他似乎觉得面子更重要

    他说:“你杀了那么多人,晚上就不会做噩梦吗?”

    “我梦里也在杀人,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好受一些的话”赵传薪对威廉二世说完,忽然看向一个老兵,指着他说:“再用你死鱼眼盯着我看,我就把它们抠出来当泡踩”

    老兵被杀机锁定,身体过电般僵直,不由自主垂下头去

    在场没人比赵传薪杀的人多,没人比他经历的战争更多

    威廉二世心里怕极了

    但强撑着,让傲气不散,梗着脖子说:“赵传薪,我是来道歉的”

    赵传薪像老师对学生,循循善诱:“哦,请说说为什么而道歉?”

    威廉二世很不喜欢这种语气:“为我有失体面的言行而道歉”

    面对赵传薪的无力感,如针挑土

    填了十分的人命,收获连一成都没有,失败如浪打沙

    哪怕当初他口出狂言,遭到欧洲列国针对,他都没有低头

    如今却对一人低头

    威廉二世吃了屎般难受

    他唇上两撇胡子,如他个性般倔强翘起,那是啫喱和保养油的效果,此时翘起的胡边却竭力与冷风抗衡

    风中掺杂血腥和硝烟的味道,威廉二世目睹了对抗赵传薪的战场之残酷,说不出除了低头以外的话

    平生第一次,为当键盘侠付出代价——原来口无遮拦也是要死人的啊?

    赵传薪脸色逐渐严肃,眼睛眯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威廉二世看:“距离柏林城市宫七分之一普鲁士里处,有个巴伐利亚驻柏林办公室你住在三楼,你的孩子们住在你的隔壁明哨护卫有20人,暗哨护卫有65人,马克沁机枪5挺,掷弹兵15人西边有个画廊和保险公司,里面埋伏了300刀斧手北边的皮具店和理发馆,暗藏两门小口径榴弹炮有条易守难攻的小路,通向意大利餐厅,供你逃生我说的对也不对?”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贝特曼·霍尔维格和威廉二世瞠目结舌

    威廉二世:“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

    赵传薪将手中雪茄递给贝特曼·霍尔维格:“帮我拿着,等我片刻”

    当贝特曼·霍尔维格接过雪茄的刹那,赵传薪凭空消失

    赵传薪闪现到海神喷泉西侧店铺,摘掉铜眼,频频闪现,越过古桥,穿过倍倍尔广场,抵达巴伐利亚驻柏林办公室,星月助力下徒手攀爬楼外墙上了三楼

    威廉二世的房间里,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正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

    这时候,她听见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男人跳了进来

    这将德意志明珠、威廉二世七个孩子中唯一一个女儿吓个够呛

    她豁然后退,抽出墙上的剑指向赵传薪,警惕的说:“外面有守卫,只要我喊一声,他们就会闯进来,你最好识趣自己离开”

    这个小姑娘皮肤娇嫩,明眸善睐贵气逼人

    旁的没啥,但她临危不惧的勇气,让赵传薪刮目相看

    “你喊呗,你使劲喊,声音越大我越兴奋”赵传薪龇牙乐

    “……”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见闯入者有恃无恐,终于不知所措,她不知该不该喊人

    两手握剑,指间发白,剑尖儿颤颤巍巍

    赵传薪目中无人,在屋里巡视一周,最终看向墙上挂着的铁十字勋章

    三片橡树叶制成的表扣,背面焊接引脚可以挂在胸前,下面悬挂大铁十字勋章,中间是个“W”字母,上方为王冠,下方写着1870

    赵传薪随手将大铁十字勋章摘下,旋即看向了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手中的佩剑

    他伸手:“剑给我”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紧张的问:“你究竟是谁?”

    “我叫赵传薪”

    赵传薪毫不避讳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握着的剑剧烈的颤抖

    赵传薪用副肢钳制其手腕,左手轻而易举捏着剑尖儿将武器夺来

    “你,你想做什么?”发现赵传薪凭空制服她后,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惊恐难抑:“赵传薪,我不怕你”

    赵传薪没理会她,将剑掷起,反握剑柄

    点剑颅顶,直刺变连斩,翻腕下截剑,横击,横击,反撩,左右云抹,探海屠龙

    银光影影绰绰,怎么使怎么有

    赵传薪将剑抛起,副肢操控剑在空中旋转,口中念叨:“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斗鸡事万乘,轩盖一何高弓摧宜山虎,手接泰山猱酒后竞风采,三杯弄宝刀杀人如翦草,剧孟同游遨发愤去函谷,从军向临洮叱咤万战场,匈奴尽波涛归来使酒气,未肯拜萧曹羞入原宪室,荒径隐蓬蒿!”

    剑越转越快,俨然如云盖

    忽地收剑儿,剑尖儿重新被赵传薪捏住,剑柄递向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一如赵传薪夺来时的姿势,仿佛之前的那些剑光从来未出现过

    赵传薪龇牙:“小姑娘,剑,不是这么使的”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

    莫名的,她镇定下来,接过佩剑,傻傻的握着

    赵传薪的牙又白又齐又密,他的眼睛比窗外太阳还亮

    见她呆呆傻傻,赵传薪莞尔一笑,让开剑尖儿,从容不迫的在她头发上取下亮闪闪的发卡:“借我一用,你父亲会还给你”

    说罢,大衣“呼啦”一声,如鹰隼试翼,风尘吸张中跃出窗外

    下坠时赵传薪传送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正青春年少,刚刚赵传薪舞剑的身姿,赵传薪灿烂的笑,赵传薪泰然自若的气质,像是滚烫的烙铁,深深烙在她的心里

    ……

    凭空消失,凭空出现

    回来时,赵传薪手中多出两物

    其一是大铁十字勋章,其二是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的发卡

    赵传薪将两样东西抛给威廉二世:“看着眼熟吗?”

    威廉二世当然眼熟,大铁十字勋章是他的,重要场合会佩戴

    发卡是他送给掌上明珠的礼物

    那个灵动漂亮的宝贝疙瘩,那个七个孩子中不可多得的心头好

    “你,你……”威廉二世体若筛糠,惊恐的问:“你刚刚去了哪里?”

    赵传薪龇牙:“你女儿很漂亮嘛,并且勇气可嘉别紧张,我和她闹着玩”

    “你要是敢对她……”

    赵传薪打断威廉二世:“我这次敢,下次敢,我永远都敢”

    威廉二世:“……”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大致明白了

    赵传薪刚刚去了一趟威廉二世居所,还拿来了信物

    这是威胁

    他上前两步,微微顶在威廉二世身前,帮他扛住狂风骤雨般的压力

    他说:“赵传薪,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不会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下手吧?”

    赵传薪望向场中众人,神态睥睨,不可一世

    他随手探出,隔空抽回一个侍卫的佩剑,猛插在威廉二世和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身前地上,入土三分,剑柄不颤

    他盯着威廉二世道:“杀你如探囊取物!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威廉二世因残疾而自卑,因自卑而狂妄

    赵传薪将他的狂妄打回原形

    威廉二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恐惧和狂怒两种情绪交织,让他脑袋几乎爆炸

    赵传薪又瞪了贝特曼·霍尔维格和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一眼:“想要再战,赵某随时奉陪下次夷为平地的就不是皇宫了,是柏林”

    说罢转身就走

    现场鸦雀无声,无一人敢抬起枪口对着他,没人敢放冷枪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沉默,贝特曼·霍尔维格沉默

    落针可闻

    缩地成寸,赵传薪轻轻迈出一步几十米,红日初升,那神秘那不可一世似乎才刚刚开始

    威廉二世张张嘴,有心想说两句找回场子,但赵传薪的背影已经消失于视线以内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叼着一根从同袍尸体掏出的烟,却忘记了吸

    他想起了赵传薪说十年后为他效劳的事情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对威廉二世说:“陛下,您不必担心我认为,赵传薪这种人物,断不会对一个小姑娘下手”

    事实证明,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是对的

    当威廉二世回到巴伐利亚驻柏林办公室,看见女儿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活蹦乱跳,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询问外面守卫:“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

    守卫摇头:“陛下,一切风平浪静”

    威廉二世心沉到谷底

    赵传薪的威胁实实在在

    他失魂落魄将发卡还给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

    女儿目光闪烁,问:“父亲,您见过赵传薪了对吗?您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威廉二世刚想破口大骂,却忽然看见还有旁人在场,他竟然及时收住

    “孩子,关于赵传薪,你需要知道一点——他是个可怕的对手”

    “父亲,还有呢?”

    “没别的了”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大失所望

    她跑去寻找母亲

    “母亲,您能跟我说说赵传薪的事情吗?大家为什么叫他远东屠夫?”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想了想:“因为他杀人如麻”

    “他为什么要杀人?是因为战争吗?”

    “或许吧”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多出了个爱好——搜集赵传薪的信息

    ……

    威廉二世向赵传薪服软的事情,很快风靡欧洲

    两人都不遭人待见

    一个狂妄自大经常口出狂言,另一个更疯狂动不动就和某个国家单挑——一个人挑一支军队

    战争如流水线,每个战争单位只处理某个片段工作,有人负责政治,有人负责经济,有人负责后勤,有人负责情报,有人负责打仗……

    很难想象,战场上一方是精密的流水线,而另一方只是一个单位

    一个单位能做到体力制胜,火力制胜,机械力制胜,信息力制胜,这你敢信?

    威廉二世的老巢被毁,临时居所也被赵传薪摸的一清二楚,最终赵传薪却选择在战场上正面硬刚,将威廉二世打的心服口服

    据说他甚至不敢当着大臣面,再去谩骂赵传薪,或者诋毁-中国

    生怕赵传薪听见,在夜里悄无声息的摸了他的项上人头

    这谁能不怕?

    ……

    消息传回国内

    爱新觉罗·载沣暗道可惜

    不是说有人策划刺杀赵传薪,致其重伤吗?

    怎么跑去欧洲了?

    还打的威廉二世没脾气?

    他在1901年的时候去过德国,见过威廉二世

    他知道德国皇室之繁盛,并暗自倾心

    他很愿意效仿德国皇室,让清廷皇室权倾朝野

    “德国皇室审时度势,一秉大公,臣民均懔遵威廉·亨利皇帝之令,强势如俾麦斯者业已下台可赵传薪尤有余力胜之,如之奈何?”

    爱新觉罗·载沣怅然若失

    ……

    消息传道了港岛和澳岛

    港岛,被羁押的裁决团人员放归

    铜-锣湾警局的鬼佬局长亲自登门道歉,说是一场误会

    玄天宗内地来的话事人李光宗全程微笑,接受道歉

    等洋人警局局长离开前,李光宗端着茶盏意有所指道:“李某无能驽骀,致使误会产生,浪费了纳税人银钱,实为不该自此,玄天宗会加强管理,促使港岛安定、和谐、统一”

    他刻意咬重了“统一”两个字

    对方听的心里一颤

    ……

    澳岛外,列强巡逻舰全部撤走

    说是“走”不恰当,具体应描述为“跑”,火力全开,逃一样的远遁

    总督府内,玄天宗分部弹冠相庆

    ……

    胪滨府的消息源自于鹿岗镇,比其他处更晚

    百姓的反应却更加强烈,加上年关将近,四处燃放烟火爆竹狂欢

    原来姚总办说的都是真的,赵知府真的去了海外,顺道狠狠地教训了一番侮辱国人的德国皇帝,让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此事被编成了戏剧,准备在新拾掇的简陋剧院上演

    ……

    消息传到了荷兰

    平民出身的侍女玛格特,轻而易举能融入百姓中打探民意

    她和街头妇女拉家常:“听说了吗,赵传薪吓坏了德皇,连威廉二世都服软了,现在你还觉得他配不上女王吗?”

    “是的,玛格特,我依然认为赵传薪配不上女王他又不是欧洲王室,甚至在清国他都算不上贵族,凭什么配得上女王?”

    玛格特一连问了好多人,居然都是这种回答

    荷兰以自由闻名

    这种自由,更甚于大漂亮那种挂羊头卖狗肉自我标榜的自由

    老百姓敢肆无忌惮议论王室,哪怕当着面他们也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