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个凝雪。
别看年纪轻。
来了后，先不算账。
拿着账本带上着队伍到处晃悠，
账房先生们拿着施家账本，四处乱窜，就跟嗅到腥味的猫似的，连放在暗处的一粒米，一根草绳都能摸出来核对。
手下账房先生们算好了账簿，凝雪还换人验算，她自己核算出总额。
分毫不差。
看的施正头皮发麻。
这要能动手脚，才见了鬼。
他不由佩服唐飞，在哪里找的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人漂亮就算了，还那么精明能干！
……
另外一边。
从施家出来。
梁王跟韩天栩脸色也不太好。
虽说捞了笔快钱，可这是一次性的，没了以后啊。
梁王冷冷地对韩天栩道：
“唐飞不能再留！你们三大世家没意见吧？”
唐飞没了赚钱的利用价值。
梁王也早就把他视为眼中钉。
韩天栩有些为难：
“这次，我们输了，如果仅仅是唐飞还好说，唐飞的背后，站着宁家。有宁家的支持，如果咱们贸然地对唐飞动手，恐怕…”
梁王冷哼道：
“宁家已经联手唐飞，就是跟你们韩家公开唱对台戏。你还顾忌他们？”
韩天栩摇了摇头：
“殿下，这么多年下来，三大世家盘根错节，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白天，我跟宁家为了酒水，拼个你死我活。晚上，可能又跟宁家的人坐一起，商谈其他的合作生意。”
“酒水只是生意的一小部分啊。如果坏了规矩，失去了相互信任，损失难以估计。韩家的长辈也不会同意的。”
梁王眼光闪烁：
“你的意思，宁家赚了钱，意味着你们韩家也有油水？”
韩天栩回答：
“正是。宁家赚大钱，也要依靠其余两家的方方面面，一来二去，大家都有钱赚。”
这就是，三大家总是要达成一致行动的原因。
三个庞然大物。
合则共赢，分则俱失。
一开始，除了宁家，其他二家要求除掉唐飞。
但宁家做成了五粮液的生意。
再加上五粮液席卷全国的势头。
二家也没了动唐飞的想法。
至少。
要等赚完这波钱再说。
面对梁王，韩天栩如实地讲清楚其中的关键。
梁王无可奈何，叹道：
“本王其实也清楚，就算你们三大家想动手，也不大可能了。那个败家子的名声，甚至传到了父皇的耳中。本王不能冒着令父皇震怒的风险啊。”
韩天栩出主意道：
“既然如此，殿下就更不能亲自出头了。唐飞的仇人很多，殿下何不由着他们出手？比如，陈丰，朱廷寿…”
梁王沉吟一会儿，点了点头：
“陈丰跟唐飞有杀子的大仇，之前，要不是我不同意，他早就想下手了。此事，由他出面最好不过。”
韩天栩附和道：“殿下高见。”
梁王又问：
“唐飞死后，你们几大世家会不会因此翻脸，不与我合作呢？”
韩天栩摇摇头：
“是非黑白不是那么分辨的，您既然没亲自出手，就没人敢对您泼脏水。何况，那时候，三大家犯不着为个死人，而跟您翻脸的。”
“很好。”
梁王眯起眼，眼神阴寒。
告别韩天栩后，梁王来到陈府。
这次，梁王直接了当地对陈丰道：
“陈大人，我改变主意了。唐飞该死，而且刻不容缓。你几时愿意动手？”
陈丰惊讶的道：
“这么急？”
梁王有些不解：
“陈大人难道不想为儿子报仇吗？”
陈丰道：
“无时无刻不想。”
梁王：“那为何你似乎兴趣不大？”
陈丰苦笑道：
“殿下，之前时机很好，唐飞还没成什么气候。我倒是想做，可梁王偏偏不让。如今，唐飞名气已经传出去，跟宁家，跟燕王都有了关系。这时候再动手，难度就不小了啊。”
梁王不满地冷哼道：
“那又如何，在这么下去，唐飞更难铲除，你就没想到这一点吗？”
“所以，可以做。”
陈丰笑了笑，道：
“但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还需要梁王您的鼎力帮助。”
“你想要什么帮助？”
陈丰轻松地道：
“权，兵权！”
梁王脸色瞬间沉下去：
“陈丰，你胃口不小。”
陈丰没在意梁王的不爽，笑道：
“京城禁军六卫，左千牛卫一军，在何金英的手上，右千牛卫还群龙无首，我愿意为梁王出力效劳，一个右千牛卫算什么。”
禁军六卫，每一卫二万兵，共同守卫皇城。
其中的右千牛卫指挥使，看起来没有人选，其实，已经被梁王暗中笼络住。
梁王想了想，忍住了火气，点头道：
“一言为定。右千牛卫由你掌控，唐飞必须死。”
陈丰又道：“还有。”
梁王断然喝道：“陈丰！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丰忙拱手，委屈地道：
“殿下，下官只是想请殿下帮个小忙，子柒中了举人，如有合适的官职，还请梁王照顾一二。”
原来如此。
梁王送了口气：“举手之劳，你放心好了。”
他还以为陈丰又要提出过分的要求了。
陈丰躬身，拜道：
“谢殿下，唐飞，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有劳陈大人。”
梁王客套几句，没心思再逗留，告辞离开了。
陈子柒这时出来：
“父亲，您刚才是不是做的过火了。”
“此话怎讲？”陈丰问。
陈子柒不安的道：
“咱们本来就要除掉唐飞，为大哥，还有陈家报仇。你却伸手要兵权，这，这是大忌啊。梁王似乎气的不轻。”
陈丰不以为然地大笑：
“这算的了什么。”
“到了我这个位置，就算君臣也充满了算计利用。何况，他只是皇子，还不是我的君。大家既然合作，此时不要他付出点代价，他可不会有任何心里负担。”
陈子柒明白过来。
主要是梁王平常在他们面前，都是君上的派头。
搞得陈子柒下意识地觉得，梁王就是他们的君主。
“父亲说的是，孩儿犯傻了。”
陈丰目光微凝：
“记住，人都是自私的，像梁王更是如此。我们只能靠自己，其他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