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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1.第1275章 应该是没有什么好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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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5章  应该是没有什么好事情吧?

    特务处情报科的办公室里,闵文忠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脸色铁青。

    他几步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冲着隔壁的值班室大吼:“都给我起来!”

    值班室里,几个手下正趴在桌上打盹,这是夜班最困的时候,上下眼皮早就开始打架。

    听到闵文忠这带着火气的吼声,几人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慌忙站直身体。

    “科、科长,出什么事了?”其中一人带着浓浓的睡意,结结巴巴地问道,眼神里满是茫然和紧张。

    闵文忠此刻哪有心思细说,他气急败坏地摆着手:“别废话,赶紧备车!我现在就要出去!”

    因为知道今天上午会有事情发生,闵文忠故意留在了办公室里,没有回家。

    但是他的专职司机却在昨晚被他打发回家了。

    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想让人看出有什么端倪来。

    “是!”手下们不敢怠慢,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科长这急火攻心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小不了,立刻转身手忙脚乱地去准备。

    很快,车备好了。闵文忠一弯腰坐进了后座,司机发动车辆,平稳地驶出特务处大门,才小心翼翼地问:“科长,咱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话音落下,车厢里陷入了沉默。

    闵文忠原本急切的神情突然凝固,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眉头紧锁,眼神飘忽,显然是在权衡利弊。

    司机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敢再问,只好慢慢把车停在路边。

    过了片刻的功夫,闵文忠自己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闵文忠就快步走到电话旁,拿起听筒,手指快速拨着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对着听筒沉声道:“王德发,是我。”

    电话那头的王德发似乎也在休息,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科长?有什么事吗?”

    闵文忠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地吩咐了几句。

    电话那头的王德发听完,语气瞬间变了,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什么?这……这怎么会……”

    “别废话!”闵文忠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焦急,“让你去你就赶紧去!现在就到现场去,记住,你就装作是刚好路过,偶然发现的样子,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我这就过去!”王德发不敢耽搁,连忙应道。

    挂了电话,闵文忠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胸口依旧起伏不定,眼神里满是复杂难明的情绪。

    ……

    王德发的临时住处此刻乱成一团。

    这处隐蔽的小院是他昨天才定下来的,自打上次有人摸进他原来的家,他就变得格外警惕,住处换得勤,除了身边四个心腹,再没旁人知晓。

    只有闵科长是例外,他不仅把这里的地址告诉了对方,还特意留了电话,就怕上司有急事找不到人。

    “发哥,这一大早的,到底出什么事了?”一个手下一边往腰间别枪,一边忍不住问。

    刚才那通电话来得突然,王德发接完就脸色铁青,屋子里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王德发没应声,眉头拧成个疙瘩,脸上的肌肉紧绷着。

    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往身上套,动作又快又急,袖口蹭到桌角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水渍溅了一地。

    “别问那么多!”他终于开口,声音透着一股压抑的火气,“赶紧收拾东西,马上走!”

    四个手下不敢再多嘴,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起家伙。

    他们心里满是疑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向沉稳的发哥如此失态,但看他这副模样,谁也不敢再触霉头。

    直到几人坐上停在院外的车,引擎发动起来,王德发才透过后视镜,沉声道:“去城南旧仓库那边。”

    手下们对视一眼,眼里的疑惑更甚,却只能乖乖应着,脚下加了油门。

    天刚蒙蒙亮,灰蓝色的光裹着公寓楼。

    楼下拉着用麻绳做成的的警戒带,被风掀得哗哗响。

    几个警察背着手来回踱,布鞋碾过路边的碎玻璃,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往后退退!别看了!”一个年轻警察扯着嗓子喊,手里的橡胶棍往警戒带上敲了敲,震得带扣叮当作响。

    围观的人却像被磁石吸住,脚尖踮得老高,脖子伸成了鹅,有人举着刚买的油条,油星子滴在袖口也没察觉。

    三楼的窗户几乎全敞着,铁栏杆上晾着的衬衫晃来晃去。

    一个穿碎花睡衣的女人探出头,手指点着楼下,嘴里的话顺着风飘下来,碎成一片模糊的絮语。

    隔壁男人扒着窗框抽烟,烟灰掉在睡衣领口,他也没抖,眼睛直勾勾盯着警察。

    “这都封到啥时候?我洋行里今天查岗啊!”一个穿西装的男子往警戒带前凑了凑,嗓门比警察还亮,“一家老小等着我这点薪水买米呢,明天断了顿,你们管不管?”

    旁边卖早点的推着三轮车,笼屉里的热气混着焦虑往天上冒:“可不是嘛,我这一早上的包子都凉透了,房租还等着交呢……”

    “都给我回去。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许出这个院子。”

    “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还有王法和天理吗?”

    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警察把眼睛一瞪:“凶手很有可能就藏在这个院子当中,每个人都有嫌疑。配合我们开展调查的义务,把丑话说在前面,不要给脸不要脸。”

    警长站在墙根,手指使劲按太阳穴。

    楼上的人声、楼下的抱怨、风吹警戒带的声响,搅成一团乱麻往耳朵里钻,头盖骨像是被人用钝器敲着,嗡嗡地疼。

    他抬眼望了望街口,盼着接盘的人赶紧出现,开过来的轿车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最好能再响亮点,把这满世界的嘈杂都压下去。

    静一边,王德发的车正往前开,突然“哐当”一声闷响,前头猛地刹住。

    司机骂了句娘,探头去看——一辆黑色轿车斜扎在路中间,车头瘪了大半,把旁边两辆拉粪的板车撞得侧翻。

    粪水漫出来,顺着路牙子往四处淌,酸腐味裹着晨风扑过来,呛得人直捂鼻子。

    “他妈的!”副驾驶的瘦高个猛地推开车门,脚刚落地就往回缩——鞋尖沾了片黄乎乎的东西。

    王德发捏着鼻子探出头,前头的车排得像条僵死的长蛇,司机们都下了车,叉着腰骂骂咧咧,有人拿砖头砸那辆肇事轿车的玻璃,“砰”的一声,碎片混着臭味飘过来。

    “走!”王德发拽开车门,外套往脸上挡了挡,“绕路,跑着去!”

    四个手下不敢耽搁,踩着路边粪水往前赶。

    矮胖的那个没留神,差点摔了个屁股墩,起来时裤腿沾着黑泥,臭味直往领口里钻。

    “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

    瘦高个一边抹脸上的灰,一边骂,唾沫星子刚飞出去就被风卷回来,带着股馊味。

    王德发没吭声,只埋头往前走。

    前面的人群堵得严实,有人捂着嘴吵架,有人举着袖子挡脸,骂声、喊声混着那股子冲鼻的臭味,把整条街搅成了一锅烂粥。

    他看了眼怀表,指针在晨光里跳得急,额头上的青筋跟着突突直跳。

    距离事发地点还有一公里多,没了车,只能钻小巷胡同。

    墙缝里渗着隔夜的潮气,脚下的石板坑坑洼洼,踩上去发着闷响。

    王德发走在最前头,肩膀撞开垂下来的晾衣绳,几件湿哒哒的内衣擦着他后背晃过去。

    总算把那股子臭味甩在了身后,可没人敢大口喘气。

    瘦高个偷偷抬袖子闻了闻,布料上还沾着点若有若无的臭气,他皱着眉,赶紧别过脸去。

    拐过一个窄巷口,王德发停步看了眼方向,没留意身后的动静。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矮胖的手下往墙上啐了口,声音压得低,“出任务出成这样,浑身臭烘烘的,倒了八辈子血霉。”

    “就是,”另一个接话,脚边踢到个烂菜筐,“风风光光的自然不必说了,这次跟丧家犬似的钻胡同,还带着这股味儿……”

    “闭嘴。”王德发突然回头,眼神像淬了冰。

    几个手下立刻噤声。

    王德发重新转头往前,步子迈得更急了。

    石板路上的水洼映着他的影子,歪歪扭扭的,像个被人踩扁的臭虫。

    穿过又一条窄巷时,前头的王德发拐进了岔路,脚步声渐渐远了些。

    瘦高个瞥了眼,胳膊肘悄悄碰了碰旁边的矮胖子,嘴唇动了动:“机灵点,一会儿看发哥眼色行事。”

    矮胖子点点头,喉结滚了滚,声音压得像蚊子哼:“邪门得很,从接电话到现在就没顺过,我这右眼皮跳了一路。”

    “别瞎说。”另一个同伴打断他,手指紧张地抠着腰间的枪套,“但……确实得小心,发哥刚才那脸色,比上次被人偷了家时还难看。”

    最后那个年轻点的刚想接话,巷口突然吹过一阵风,卷着墙根的烂纸打在腿上。

    他吓了一跳,赶紧闭嘴,快步跟上前面的人。

    四个人没再说话,只交换着眼神,眼里都透着点慌。

    一会儿怕是没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