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微微抬眸，看着梁瑟那双墨眸，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面前这个男人。
他猜透了她所有的心思，给足了她最大的空间和时间，也给足了她最大的尊重，保留住了她最后的那一份骄傲。
她欠他的，怕是这一辈子都还不了。
“既然你知道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了，那么你不要动任何不该动的念头。”梁瑟虽然双手抱住秦婉，却依旧顺畅打开车门，似乎这一动作他已经熟练了演绎了上千遍，纵然这是他第一次抱她。
“你总得好好活着，替你孩子没法活下去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梁瑟小心将秦婉放到副驾驶上，随后替秦婉系好安全带，做完这一切后才坐到主驾驶位置上。
“有决定了吗？”
梁瑟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后，才偏头看向明显陷入思索中的秦婉。
“先赖皮活着吧。”
秦婉深呼吸一口气后，偏头对梁瑟笑了起来。
“挺好的。”梁瑟莞尔，这才启动汽车，“走吧，我直接开车去b市，那里我已经替你备好了一切。”
“嗯，好。”
秦婉轻轻应了一声，便扭头看向车窗外面的风景。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行驶，树木都是以极快的速度往后倒去。
秦婉迷惘的看着路途的风景，等自己回过神的时候，这才发现她已经乘车离开了a市，离开了她的故乡，生她养她十二时多年的地方。
秦婉忍不住回过头，她似乎又看到了以前她跟父母一起嬉戏的画面；她似乎又看到了她和白萧航站在树下，一同看着残阳的画面；她似乎又看到了过去，看到了现在，看到了未来。
那些所有美好的记忆，带着最后的一丝温存，因为她的离开，逐渐消散于空中。
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秦婉彻底失了魂。
等秦婉再次眨眼睛的时候，眼眶里所饱含的泪水不可控的留了下来。
秦婉赶紧用手擦拭掉了眼泪，却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因为这一切，再也不会被她拥有，被存在了。
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存在的意义。
唯一能记住他们的，或许也就只有记忆。
梁瑟听着秦婉的哭声，心头也是一疼。可他却没有一句安慰她的话语。
因为他知道，只有痛过了，哭过了，或许才能继续撑下去。
只是······
梁瑟看着一直紧随着自己的车辆，握住方向盘的手不断缩紧。虽然他很不想在这时候说出这话，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况且，秦婉知道这事的话，算不算得上是一丝安慰？
“秦婉，后面有一辆车一直尾随，应该是白萧航。”
梁瑟收敛眸中所有的情绪。
毕竟带着秦婉离开a市，对白萧航而言绝对能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就算是离婚了，他对她的关注依旧不会少一分。
那个男人，就算是离婚，也依旧是深爱着她。
“我知道。”秦婉哽咽，双手不断擦拭泪水。她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了。
那一辆熟悉的车，那辆车上装满了她跟他的曾经。
只是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法挽回的这一步了。
所以，没必要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