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9章 节452.只有安南没在笑
除了震惊，就是兴奋。
安南看着窗外近似戒严的街道，心想怪不得老祖宗愿意跟自己走一趟。
为了警告胆敢妄动的宵小？
无论是苦肉戏还是真袭击，这下就算最温和的投降派也有不得不打的理由了。
……
审判庭，地牢浅层。
阿尔别克已经醒了过来，周围站着一圈人影。
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几乎半个帝国内阁都在这里。
阿尔别克讲完鼠人，帝国大臣们沉默许久，才响起一道粗闷声音：“那恶魔呢？”
跟阿尔别克站在一起的灰雾轮廓开口：“恶魔的行动安南应该已经告诉你们了，恶魔们在雪山建造奇观，要将那里变成深渊的桥头堡。”
到时候，有了稳固堡垒的恶魔就能以雪山为起点，大举入侵。
但相比之下，还是鼠人可能造成的危害更恐怖……
这时，教士甘地快步走进来，低声在副审判长耳边说：“安南·里维斯来了。”
不过在封闭的地牢，这句低语被所有人听见。
“让他在外面等一下。”副审判长说道。
教士甘地迟疑：“没人敢拦，他们正在往这边来。”
副审判长侧目，帝国大臣们也侧目。
“老祖宗也在。”甘地连忙补充道。
老祖宗的传奇不需再赘述，她对帝国而言就相当于现世的神灵，血脉的保护神。
至于为什么保护神会对安南另眼相看……那你别管。
说是安南仗老祖宗势还是什么都行，总之，帝国大臣们不得不放下手上事宜，亲自去迎接老祖宗……和安南。
跟在轮椅旁的安南走过螺旋台阶，就看见了好几名包括军事部大臣在内的好几名高官。
“艾里耶丝大人。”
“老祖宗。”
他们向老祖宗行礼，旁边的安南站得笔直。
那位也叫老祖宗，拥有黄金家族血脉的大臣问道：“老祖宗，您怎么来了？”
老祖宗在大臣有些吃味的表情中笑着拍了拍一旁安南手臂：“小安南说要来审判庭，我有点好奇，就跟他来了。”
到底谁才是黄金家族血脉？
安南适时开口：“阿尔别克醒了吗？”
副审判长颔首：“请跟我来吧。”
跟着副审判长和一路大臣回到地牢，安南看见仍是鼠人的阿尔别克，还有站在一旁的艾丹王子。
怎么在哪都能看见这家伙？
安南都怀疑艾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有魅……术士血脉。
“阿尔别克，需要你再讲一遍。”副审判长说。
阿尔别克向老祖宗行完跪拜礼，爬起来，从混进鼠人营地后开始讲起。
他要接受大祭司主持的祭司转化仪式。名义上是仪式，其实也是对阿尔别克的彻底检查。
但在之前，审判庭就已封印起阿尔别克的记忆。鼠人大祭司什么也没找到，但源自鼠人的狡诈警惕又让它在阿尔别克的脑袋里留下点东西。
这导致阿尔别克必须通过假死的方式躲避大祭司的感知，再借助安南的力量离开营地。
而安南最关心的“鼠人在极北之地找什么”，答案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阿尔别克说，鼠人十三氏族也在找寻大角鼠，某个圣器将目标指向北方，而斯图恩鼠人有着更详细的情报：极北之地。
所以大祭司纵容鼠人长老与自由城交易，亲自来极北之地与恶魔谈判。
而在此之前，鼠人和恶魔的一系列异动也被帝国看在眼里。
再之后的事安南已经知道了：拿到情报的阿尔别克在十二个黑色守望士兵的掩护下逃出鼠人营地，和安南碰头。
安南突然醒悟：“所以你们所有人……早就知道了一切，只有我被蒙在了鼓里？”
副审判长说：“不能怪我们，因为你不在‘计划里’。”
审判庭宣布绞死黑色守望是计划，阿尔别克假意率众投降是计划……从头到尾，都没有安南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不光没帮上忙，反而给你们添乱了？”
地牢里一片欢声笑语，老祖宗笑了后，大人物们很没形象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安南没在笑。
他感觉自己就像误入了《法师塔沦陷》拍摄现场，鼠潮汹涌来袭，他做好了准备拼命，结果刚打倒一群鼠人，它们就摘下头套喊卫兵在哪里。
还是艾丹比较温柔，替安南说道：“不能这么说，你不在我们的计划能不能成功犹未可知，但你来了，我们就成功了，所以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尔别克道：“得知黑色守望去过亚空间后。”
“那个时候你们就制定好这一切了！？”安南只觉得自己被刻板印象害惨。
到底谁在造谣帝国是一群野蛮人，这要是野蛮人，那自己是什么，草履虫吗？
“我们开始也只是在猜想。”阿尔别克道，“亚空间不是物质位面，就算邪能也不做不到将整个军团传送进去，我们怀疑背后有其他阴谋。”
“艾丹殿下传回消息后，审判庭确认了这点，正好你将我们救了出来，打算让我们演一出戏。”
“所以，你其实是个好人？”安南望向此前一直模棱两可的艾丹。
“只是想为过去的自己赎罪……是你当时唤醒了我。”
“算你聪明，别得罪我，不然我就去告诉精灵你还活着。”安南指着艾丹威胁。
艾丹王子只得苦笑。
安南也能理解他们不告诉自己的原因——自由城不是鼠人就是黑暗精灵，魅魔、欲魔也有好几只，这样的地方，怎么想也不像是能保守秘密。换安南是帝国，他也不告诉自由城。
但理解是一回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是一回事。
他为了救阿尔别克跑来跑去，累得跟孙子一样，结果现在告诉他有他没他都一样？
虽说带回了六臂蛇魔，也算不上白跑一趟就是。
“安南，你真的很厉害了。”艾丹王子找补道，“金凯利男爵是混乱教派的精英，但居然能被你改邪归正。”
他不提还好，提起混乱教派旧事，安南就想起绿叶镇的惨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