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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5章 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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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武八年,冬。

    朝廷将新并入的宋国土地按照九州划分为冀州全境,并州、青州小部份地区,至此齐国的土地一片平静安详,只几处边境之地聒噪的很。

    东面与高丽接壤之地军队调动频繁,以完颜宗翰为首的女真军陈兵保州,调羽林卫鄂全忠率军东进至宣州,幽州辽东郡、乐浪郡、玄菟郡各县调遣五百至一千人不等的军队前往两地听令。

    中部辽西、右北平、上北平、冀州北部各地不再调动兵马,只抽调各级官吏、折冲都尉南下,不少原本投降的北地汉人被军队护送进入新的冀州郡县之内。

    与此同时,朝廷增添恩科,选拔能吏,意图填补空缺。

    最中心的燕京,董平、呼延灼、庞万春三将率领精锐步骑五千,护送邬箐、扈三娘四女与皇子皇女南下,也有人离开此处去往西路军犒赏。

    这个年关吕布是回不来,准备在河间府度过,是以四女南行去与他汇合,在冀州南部一起过一个年。

    西面。

    进入真定府的史文恭、縻貹两军替换下王伯龙、赵立、董先、京超四将,同时令四人带兵西行太原府,援助杜壆兵马,他二人则是与南面邢州的完颜娄室等人驻足歇息,只等天气暖和就再次挥军南下,夺取更多的的地方。

    这些地方还在打的,自然是身在太原府的杜壆。

    自从兵临太原被阻,杜壆并未头铁的只是死磕太原城墙,反是分出兵马扫平外围州县,又命袁朗、王俊两部先后夺取文水、西都谷、祁县、太谷、盂县等地,又派兵马一路去往隆德府接收赵宋所割让的军州。

    宋军樊夔、施诜、高丰三部意图救援太原,被袁朗、王俊率兵击溃。

    至此太原府成了孤立之地,被围的死死的不说,外面援助也断绝无影,张孝纯与王禀缺兵少粮,只能苦苦支撑,祈祷着朝廷有朝一日能派援军前来。

    仲冬下旬。

    汴梁城内的少帝赵桓终于下定决心救援河北河东两路,他先是命康王赵构、耿南仲等人离开东京去往河北西路相州招募敢战之士抵抗齐国兵马的入侵。

    一面令李纲领开封府事,平抑汴梁日渐升高的粮价与慌乱的人心,一面准备与父亲斗上一斗。

    当是时,太学生陈东自齐军南撤,接连月余请命杀六贼,赵桓欣喜有人递上刀来的同时,逐渐从外部向太上皇施压,终于令赵佶松口,先将朱勔贬斥,放归田里。

    朝野上下一片欢腾。

    寒风吹过皇宫,屋檐上的积雪表层刮起薄薄的白纱。

    李纲手持军情匆匆走入宫殿,迈步进入暖阁,深深一揖:“官家,太原府如今被齐军围困的甚是厉害,还请派兵解围。”

    说罢将手中军情呈上,旁边侍立的太监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接过,小心翼翼放在龙案上。

    赵桓正为逼迫父亲成功而心情雀跃,眉眼处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眼角撇了一下还未打开的军报奏折,没有丝毫犹豫:“准了,不知李相是否有合适人选?”

    李纲怔愣一下,一肚子劝说的话被堵的死死的,然而皇帝同意了乃是天大的好事,连忙点头:“西军种师中、姚古骁勇善战,可为良援。”

    赵桓沉吟一下,摇摇头:“只有两部?朕不放心。”

    李纲想了想:“张孝纯子张灏在汾州,其人深通军略,汾州兵马也较齐全,兼且其父被围太原府,乃是救援的上乘人选。”

    “就依李相所言……”赵桓点下头,有些迟疑开口:“只是朕听闻冬日行军艰难,不知李相是否有把握三将能够胜任?”

    又是这般……

    李纲心中苦笑,面上却是平静:“陛下,三人种师中、姚古乃是军中宿将,张灏虽不如他二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再者太原城危如累卵,如今也顾不得冬日之艰难。”

    赵桓闻言缓缓点头:“既如此,速命三人出发,只是要时时回报军中情况,也好叫朝廷知晓前方战况如何。”

    李纲想了想,点头应下,这才行礼而退。

    三日后,“种”字旗先离开汴梁,过黄河走长治,先将隆德府从少量齐军手中夺回,继而一路北上,收复多处失地。

    西军姚古跟种师中前后脚走,他也同样走这条道路,只是二人约好,入太原府时候前者绕路寿阳,自西而攻,他则是自盘陀北上配合前者。

    同时一封军令随着几匹快马送入汾州,同张灏约好时间,三部兵马互为犄角,以期共解太原之围。

    ……

    河东路。

    阳光藏于云后,浓云随风铺满天空,阴沉沉的天气影响人的心情,万人的军队行进在原野上,一拨一拨的宋军士兵短暂的休息过后,起身继续行进,准备开赴战场。

    面对齐国的军队,在汴梁的战斗让他们清楚对面的水准,纵然西路军没有齐国皇帝坐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只是之前收复失地的战绩鼓舞了士气,让宋军的将士稍稍恢复一些信心。

    骑着战马的骑兵飞驰而过,不少人的目光追逐过去,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军中响起,紧张、激动在话语中渲染开来。

    “节帅,齐军在定襄附近驻扎,那里有不少齐军划定的牧场,小的见不少士卒正在放牧,太原附近守军已经不多。”

    “好消息。”种师中精神一振:“你速速将消息传回,同时告知姚古与张灏,让他二人快些行军上来。”

    看斥候点头飞驰而走,他在马上挥手发号施令:“传令全军,迅速赶往寿阳,待拿下彼处,再行观望。”

    寒风吹过面上,花白的胡子向着一边飘动,军中令骑飞速而过,前行的速度陡然提升。

    阴沉的天空持续数日,风呜咽拂过广阔的原野。

    通往汴梁的道路上,八百里加急的军情使得人人避让,一路不歇不停的跑入汴梁。

    枢密院,数名知事对着堪舆图研究半天,半晌,名为许翰的人抬起头:“如今天寒地冻,齐军应是在犹豫是否要继续攻打太原。

    据一路传回的战报,齐国或已经放弃太原府以南的地方。”

    顿了一下,站起身道:“齐军皇帝后撤,是准备来年攻打事宜,如今西路军定是受其影响准备撤回,写信给种师中,让其速速光复太原!”

    腊月,种师中率领麾下将士收复寿阳,将城内五百齐军并一千五百本地军卒击溃,仅有少部分人逃跑。

    随后派出侦骑,在寿阳与太原之间往返,不断收集那边情报,同时命令麾下兵马尽快休整。

    然而这等日子不长,后方不断传来催促出击的命令,种师中回信解释在等待时机,然而不久有信使飞骑而来,同他一起的,是朝廷一纸申斥。

    “洒家何时畏敌不前?”

    带着怒气的声音在寿阳城中响起,写有朝廷命令的纸张被团成团用力摔在地面:“种师中从小从军,在沙场征战数十载,大小数百仗!”

    面上通红的将领怒视传递命令的枢密院信使:“怎地到老了,你等却将这等大罪按在洒家的头上!姚古、张灏两部尚未赶到,若是只有洒家一军前往,碰上齐军大队,岂不是让我等拿命去填!”

    那信使看看他,面上无动于衷:“下官只是将枢密院的命令带到,齐军将退,还望种将军速速发兵解太原之围。”

    咯咯咯——

    拳头紧握成拳,骨节发出轻响,种师中一字一顿开口:“还请回复朝中各位相公,末将定然尽全力解太原之围,若是不能,有死而已!”

    那信使也不以为意,只是向拱拱手,转身就走。

    旁边几个部将过来:“种帅,情况不明,真要出兵?”

    种师中双眼赤红,神情悲愤:“朝廷已经疑心洒家乃是怯战懦夫,适才信中言,若还停滞不前,我等皆要被押回汴梁受审,洒家岂能受此等大辱!”

    堂中众将面面相觑,部将黄友开口:“朝廷怎能下此等乱命,岂不是视我军中将士性命如儿戏?”

    “去准备吧……”种师中沉默片刻,喘匀了气开口:“传信与姚古、张灏,让他们速速分道进兵。”

    传令兵飞奔而出。

    寒风卷起大片的积雪,阴云在太阳西移之中越发的厚实,虽是天色尚自明亮,却给人压抑的感觉。

    大军轻装上阵离开寿阳,前锋兵马哈着白气奔跑而行,步卒间没了往日的轻快,俱都屏息沉默,持着兵器转过山丘林野起伏之地。

    “……这里不对劲。”

    转头四下观望,丘陵连绵远去,黄友面上一片沉重:“来人,速速回报种帅,此地适合敌军埋伏,最好另选一路而行。”

    传令兵连忙往中军而去,种师中听着传回的讯息,看着四周奔跑的步骑两军的士兵,沉默片刻:“传令黄友继续前行。”

    顿了一下,难得对着传令兵解释:“如今朝廷催逼的紧,我等又未带辎重,当以快速通过此地为主,齐军在太原城外只有少量兵马,让他不用太过担心。”

    传令兵抱拳离去。

    ……

    寿阳西北二十里。

    山丘远远望去一切如常,掉光了枝叶的林子满是白色的积雪,偶尔有一道白影闪过消失在粗大的树后,让人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一瞬。

    浓厚的云层下,昏暗的枯树林中,有不少身影在此,尽数穿着白色的绣衫、白色的斗篷,看起来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

    杜壆的身形挺拔如松,抱着丈八蛇矛站在树下,旁边御赐的战马不时甩一下马尾,用头拱入他的腋下,享受主人大手的抚摸。

    无声的林中,穿行的身影靠近过来,杜壆将目光看向来人。

    “杜帅,发现宋军兵马,应是种师中的军队,全副武装而行,并未见有辎重。”

    “知道了,传讯孙安将军,准备出击。”

    说了一句,杜壆转头看向后面:“史侍郎算的准确,果然种师中出兵了。”

    后面,团成一团的人影抬起头,露出史谷恭那张脸,哆嗦着嘴唇向杜壆一拱手:“哪……里是我算的准,不过是,唔呃……”,激灵灵打个寒颤:“晓得朝堂上那些人的心思罢了,眼见南面顺利,太原城近在咫尺,能耐的住性子才是怪事……阿嚏!”

    揉揉鼻子,这兵部侍郎露出个苦脸。

    八成……不,这是受凉了。

    杜壆哑然失笑:“那也十分了不起了,侍郎且回去喝些姜汤暖和下身子,战事自有杜某把持。”

    “那一切交给杜将军了,下官回城中静待您的好消息。”史谷恭本想同他一起,只是一个喷嚏过后觉得头晕晕的,走到战马旁想起一事:“若是击败种师中,还请杜帅不要第一时间杀死他,将他围困一处,引诱其他宋军前来救援。”

    杜壆征战半生,怎会不知他意思:“本帅晓得,劳烦侍郎了。”

    史谷恭冷的受不了,拱手一下,连忙翻上马背,在几个骑兵的护卫下往回而去。

    用力跺跺脚,杜壆转身骑上战马:“走,随本帅去痛击宋军!”

    战马发出嘶鸣,白茫茫中,骑兵抓起冰冷的长枪,踩着雷霆般的轰鸣,朝着探知的方向,散发出血腥的气势。

    ……

    马蹄、战靴疯狂踏过雪地,卷起的积雪随风扑到脸上。

    “再走二十里就是太原了……”

    骑在战马上,种师中抬头看了眼天,呢喃的说了一句,细小的雪粒落在脸上,从军数十载,陡然觉得有些不对,连忙坐直身体,四下张望。

    有亲卫疑惑看向他。

    “不对……不对!小心埋伏!”

    嗖——

    黑影飞过天空,还想说话的种师中一愣,本能看向鸣镝传来的方向,只是瞬间,隐约有牛角号在远处响起,地面积雪轻微晃动,随后有雷声传来,越来越响,如若闷雷。

    “齐军——”

    轰然炸开的响声让所有士卒的面上陡然泛起紧张的神情,远处白茫茫一片涌起一层风雪纱帐。

    战马不安的兜了个圈,种师中双眼陡然一凝,远方浩浩荡荡的战马群,皆是白色,好似滚落的雪崩。

    “混蛋!这叫齐军将退!”种师中瞪大了双眼,口中大骂:“洒家就说要探明情况才成!”

    铁蹄带起更多的冰雪,一道道穿白的身影如长龙一般从雪雾中冲出,迅速拉近距离,随后,狠狠凿入慌乱的兵马——

    “杀啊啊啊——”

    轰隆隆——

    马蹄在原野向东,前排骑兵怒吼着,不顾伤亡撞上仓猝排列的盾牌上,几声撞击轰鸣闷响发出,滚烫的鲜血从口中喷出,烫化脚下的雪层。

    仓促迎战的中军士卒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骑兵没有攻击前锋,直接杀奔己方,大意之下,数百人被高速的骑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杆杆铁矛借助马速,捅穿了人体,扎入人群,血肉爆裂飞溅,死尸被遗弃在翻滚的铁蹄下,骨头碎裂的声音持续响起。

    部分人试图阻止厮杀,然而长枪刺过来,人体成了铁矛的装饰物,被带着冲了出去。

    前后两边的宋军见状,连忙高呼“防御阵型——”“快些布阵!”,组织着士兵就地防御。

    嗡——

    种师道一箭射死一名远处的齐军骑兵,看着四周乱象:“掩护神臂弓手射击,快!”

    嘶喊、马蹄声在这片荒野炸开,重重叠叠的身影在厮杀、奔走,抵抗的宋军士卒中有数百身影聚集起来,长长的弩矢放在卡槽中,按下悬刀的一刻,箭影穿过人的身体,带走鲜血与体温。

    大片的惨叫声与战马的惨嘶发出。

    厮杀的骑兵中,酆泰手舞着两柄黄金锏,正一下一下砸的高兴,猛然听着大片惨叫,陡然回头,正见着数十骑兵与战马倒毙在地,顿时打个激灵:“走,撤——”

    有人吹响牛角号,上千骑兵开始撤离这处战场。

    不少宋军方松一口气,前锋方向,有牛角号声传来。

    人人色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