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带着帷帽看不见脸,可那身段真是没话说。”
“人又礼貌,声音比黄翠鸟还要好听,客客气气的,刚还麻烦我看看屋子里头有没有虫子呢。”
“这等好事咋没我份呢。”
祝珂抱剑倚在窗旁,听乡下俗人聊八卦,心里冷哼一声。
“公子,还未查出渠道在哪,只不过这象牙村确实有蹊跷之处。”手下回来复命。
“接着查,东南方向的林子里。”冷硬的话吐出来,祝珂说出自己的疑点。
“是。”手下轻声出去了。
祝珂不是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主,一连几日憋在客房里,已是他最大的忍耐。这些村民多的是闲情八卦可以聊,要紧的半点没偷听到,自从隔壁入住了一位姑娘,这话题就没有从她离开,真是碍事!
入住几天祝珂早已把客栈的摸了个遍,今也是憋在马管事的房梁,果不其然又听他们聊起隔壁女子,渐渐心生不耐。
马小二瘦弱的身材,轻轻推开门挤进来,又探出个头在门外左右巡视,才把门关上。急切道:“那姑娘你可打听出什么?.”
“嘴风挺紧的,什么都没说。”马管事悠哉地打着算盘,听到马小二的询问,停下手来。
马小二仍不放弃,追问,“那你看可不可以......”
“嘘,那么大声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吗。”马管家立刻打断,站起身来,圆滚的身体从书桌缓缓而过,细小的眼眯了眯,“我看那姑娘独身一人来此,有点不对劲啊。”
马小二闻之顿时有些失望,这时马管家却接着道,“叫人准备准备,这么好的货色,错过了这次,下次就不一定有了。”
马小二欣喜若狂,麻利地溜出去。
房梁上的祝珂挑挑眉,这是要从隔壁女子入手。马管事也没那么多的事务要忙,没过一会儿也出了书房。祝珂从房梁跃下,开始搜查起来,等到夜深人静才离开。又过了一刻钟,缓步渡进后院,装作是消食的样子。
耳边吱呀一声,引起了他的警惕,面上似无所觉。
只听对方惊道:“我的天,睡过头了。”
声音甚是悦耳,祝珂猜是位年轻的女子,联想到这客栈最近只有两人入住,真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
趁着夜色走进声源处,冷不防地被撞了一下,反射性地扶住她,祝珂闻到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祝珂定定神,友善的问:“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我,我先走了。”
这似个梦境,梦里的他竟有轻声轻语的时候,竟也有留住素未谋面的女子的冲动,竟也有心控制不住的跳动。
余墨开始坐不住了,这两天都在象牙村转悠。你看村里的果实又大又甜,你看村里的空气清新又芳香,你看村里的人善良又可爱......
夸不下去了。
唯一的收获就是她新交了两个妹子做好友,她们似乎对自己很好奇,整天拉着她问东问西。一问家中事物,她就开始装聋作哑,强行把话题转移,也幸好两个妹子对美容护肤打扮这些很感兴趣,要不然她真的没法聊下去了,因为她们每天的话题似乎只有男人。哪怕余墨从小到大接触的男人比女人多,但她似乎只会跟镖里的猪朋狗友聊聊妹子,一定是我成长的方式不大对。
这天又是新的一天,又是围绕汉子展开话题的一天。
“村尾住的那户人家,家里的第三子马凡长得可壮实了。”马大姐兴奋的说。
“是嘛是嘛,你怎么知道。”马二姐也跟着兴奋起来。
余墨:“......”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那天我去田里给我家夫君送饭的时候,刚好看见他脱下上衣擦汗,身上的肉可结实了。”马大姐娓娓道来,手指不停比划着男人的胸肌腹肌等。
“哇,要是有幸能睡一次就好了。”马二姐饥渴的说。
余墨:“......”矜持点妹子们!
这种话题她插不上话,坐在一旁默默地喝茶。
“我们今天去田里给我家夫君送水吧,说不定还能看见哦。”马大姐打定了主意。
“好啊好啊。”马二姐跟着附议。
这倒是个好主意,说不定还能看见那天劫他们镖的人在不在里面,余墨也默认了这个做法。
“妹妹你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回来。”马大姐跟余墨交代一声。
余墨微微颔首,在原地等她们。
马大姐和马二姐回房特意换了一身衣裳,据成衣店的掌柜说这是现下最新款的衣裳,穿出去保准迷死一干男人。
说实在的,想不迷死也有点难,这个时代对女性特别宽容,所以稍微露出点肌肤也是无妨的。更何况马氏姐妹都育有一子,胸前可是鼓荡荡的,后面也很有看头。
不过余墨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以为天气太炎热,她们原先的衣裳都被打湿了,所以才不得不换一身。
她们一人撑着一把伞,姗姗而来,余墨走在最后,似不经意在看风景。
随着她们的到来,田里的汉子们可就热闹了。
“呀,你家大美来田里看你啦。”有人看见了马大姐,大声对另外一个汉子吆喝。
“平日太阳更烈也不见得撑伞,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人打趣道。
“哎哎哎,看见那个蓝色衣裳的姑娘没,生面孔。”有人注意到了余墨。
“真好看,像天仙似的。”有人喃喃道。
撑着描画竹青的伞,女子亭亭玉立站立在不远处,看不清脸上是什么神情,白暂的肌肤,盈盈一握的腰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余墨表示很失望,这里竟然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难不成他们的田地刚好不在这,在另一个农地耕作着,顿时不是很感兴趣撇开了眼。她能不能再倒霉点,这么热的天出来受罪。
马氏姐妹再怎么作妖,也总有完的时候,她们又开始亲昵地挽着余墨的手,好声的叫着妹妹。
暂时还不能分开,余墨不能让人生疑,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姐姐姐姐的回应着。
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脑袋好沉,似乎好像要睡过去。余墨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配合的闭上眼睛,倒在桌子上。
马大姐小心翼翼问:“睡过去了吧。”
马二姐胆子大些,“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很想搞清楚。”
话落,粗糙的手指往白嫩嫩的脸蛋揉去,马二姐感叹道:“还真没有抹粉呀。”
见马二姐动手,马大姐也对晕过去的女子上下其手。
事后,马大姐回味道:“若我的身子这样可不知迷倒多少人。”
马二姐:“别折腾了,这个好货色能卖上好价钱,能换多少胭脂水粉。”
乡下的女子大多都务农,力气比普通女子大得多,运送一个女人不费什么劲。这女人看着瘦弱,其实还真的是轻飘飘的,马二姐背着她不用跟自家姐姐换,马大姐在前面开路,仔细盯防着周围的环境。
她们把人运到山上的一个山洞里,这里离村子有点距离,就算她醒过来,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洞里很杂乱,光线照不进里面,马大姐点了火折子,便看见斑斑点点的血迹,她们脸上毫无惧色。
马二姐把人放下,心里还在回味那柔软细滑的触感,提议道:“要不,再来一次?”
马大姐没有说话,脸上浮现猥琐的笑容,蹲下继续抚摸。
祝珂顺着脚印找到了心心挂念的人,女子静静地躺在地上,衣衫有些凌乱,但好在人没有受伤,脸颊有些红,仿佛是睡过去了。
顾不上什么《男德》《礼德》,祝珂把人轻轻抱起,出洞口一个闪身躲了起来,他猫腰在草丛,女子贴在他的胸膛,眼紧盯着来人。
原是马氏姐妹和客栈的店小二,还有一些村子的人,他们只比祝珂晚来一些,没有在路上遇见,想来是从别的路上山。
果不其然,女人大叫起来,“人呢,太阳落山前还在的。”
“见鬼了不成,那女人我们可是下了你们给的迷药,怎么可能中途醒来。”
洞里一时间吵吵嚷嚷起来。
“货呢,我要的货呢。”
“我们那般折腾她,她都没反应。”
“是呀是呀,这可是个好货,验身的时候朱砂印还在呢,样貌又好,我们得加钱。”
“那印怎么搓都搓不掉,是个货真价实的雏儿。”
“现在说这些干啥,有用么。不管是不是药效过了,要是跑了应该就在附近,我们现在去找。”
“对对对,我们分头找。”
折腾?
祝珂抱着女子的手紧了紧,她莫不是受伤了,得赶紧回去找大夫瞧瞧。
就在祝珂要动身离去时,便听到有气无力的声音。
“你是谁?”
祝珂安慰道:“别怕,我们现在是安全的。”
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余墨不再说话,回抱着他,眼泪却控制不住流出。
察觉到女子低低的抽泣声,祝珂停下脚步,原地一点,带人到粗壮的树枝坐了下来。
祝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怎么了。”
“疼。”余墨再也受不了,泪水似决堤的河水般涌出。
“哪疼,他们伤你哪了?”祝珂紧张道。
那两个女人不知是什么毛病,她的脸蛋被揉了好几回,胸前的软肉也没逃过贼手,背着自己的时候也没停下,手掌抓揉着她的大腿,臀部更是被狠掐。
她受不了这委屈。
“哪都疼。”
“哪疼?我的小祖宗告诉我呀。”祝珂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脸陷入对方的胸膛,上好的布料用做擦泪水,他们静静的相拥着,余墨哭到泪都干了。
祝珂不再说话,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抚。
把陌生人当做自己的依靠,当成发泄的对象,余墨冷静下来才发现对方胸前的布料被泪水打湿了,哽咽道:“我们回去吧。”
“那回去后你告诉我哪疼好不好。”祝珂仍是放心不下。
“没事,今天的事我不会放过她们。”余墨倔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