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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五十二章 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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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兔崽子真的是,对自己亲娘都如此,我不过是多问他两句,他竟然不耐烦赶我走!”一名坐在车内的贵妇不停吐槽自己的亲生儿子。

    “小少爷他最近公务繁忙,夫人您也是知道的。”不停为贵妇煽风的宋奶娘道。

    “我这是关心他,他那是什么态度?”贵妇啧啧两声,“至于发那么大脾气嘛。”

    “夫人您不该进小少爷的房间,小少爷他长大了。”宋奶妈对于主人家的私宅事,倒是一点都不偏颇。

    贵妇正是祝柯的亲生母亲,这么个大热天放在平时,她是绝对不会离开自家避暑山庄一步,不过前几天儿子老是早出晚归,小书房没了主人,那还不是她这个当家主母说了算?

    “我这不是闲得......啊不,是一直如此关心他,想替他收拾一下书房吗,谁知道......”提起这件事,祝母不禁喜上心头。

    “他竟然偷偷摸摸画了一位女子的画像,瞧着模样倒是不错。”

    “所以少爷才会如此生气。”宋奶妈不忘补上一句。

    “那是这孩子害羞了,相当年他爹也是这幅模样,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祝母有所感叹,“我估摸着明年就能抱上孙女。”

    “是是是,夫人开心就好。”

    “夫人可要买些补品给小少爷,出了巷子拐角就能看见那家药膳堂。”

    宋奶妈掀起车窗帘,祝母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她大声喊道:“停!!”

    也就那么地一眼,她看见一位神似儿子背地里偷画的人儿,她看见红了眼眶还要憋住不掉眼泪的仙女,她看见她宛如受伤的幼兽独自舔伤。

    “姑娘。”祝母拔高声音唤了一声。

    成功让前面的人儿顿住脚步,扶着墙壁缓缓转过头,她更清晰看见她脸上悲切的神情,以及嘴角衣服上未擦干的血。

    祝母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揪住,她一步步靠近她,难为情地搓搓手,“诶......你不是我家祝柯的朋友嘛。”

    受了伤的她似乎无法一下子消化她说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做表态。

    余墨的表情有些松动,缓声道:“我是的,伯母。”

    柔柔弱弱的表情,娇娇滴滴的嗓音,祝母打心底生出好感。

    “我就说看你有些眼熟。”祝母亲昵道,“这大热天的,不如去我家坐坐,祝柯书房里有可多宝贝呢,一般我这个当母亲都不给看......”

    “咳咳,夫人。”宋奶妈假意咳嗽两声,提醒她不要多说。

    祝柯的母亲说得再多,余墨的侧重点只在那两个字——

    “眼熟?”

    “是,是啊,你这孩子看着怪眼熟的。”祝母绝对不能说是她翻自家儿子的书房发现的。

    身心疲惫的余墨此时听不出,也看不出祝母发虚的神色,反而心底里涌上一丝丝喜悦。

    “真的吗?”余墨雀跃的心思掩饰不住。

    真好呀。

    她对祝柯的母亲也有点印象,记得是打完架站在角落远远打量过,虽然那时的祝母论起袖子与另外一名男人对祝柯实行混合双打的暴躁模样有些出入,但岁月不败美人,她对祝母印象极其深刻。

    很开心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还能记起她。

    美人展颜一笑,祝母也不再拘谨,晚起她的手往马车上去,“来,祝柯整天在外忙于公事,家里好久都没有热闹过了。”

    余墨没有抗拒,一直紧绷的身心放松下来,她稳不住自己的身形,软绵绵地靠在祝母身上。

    “累啦?”祝母拨了拨她额前的头发。

    “嗯。”余墨尚未意识到自己在撒娇。

    祝母不敢多问身上的血迹缘由,找了个借口把她的脸蛋擦干净,恢复原有干净透亮的肤色,就是脸色苍白了点。

    “有点热,不.....”

    祝母还没说完,余墨已经自动自觉地把外裳脱了,又乖乖地依偎在妇人的怀里。

    祝母默契地把她圈住,时不时地安抚她的后背,她感觉自己好像多了一个女儿。

    “睡吧,到家了我再喊你。”

    “要记得叫我哦。”余墨这才闭上一直出神的眼睛。

    宋奶妈忧虑道:“夫人......”

    祝母抬手打断她想说的话,叹息一声,“宋妈,只要她是我娃喜欢的人就好,其他的我不在意。”

    宋奶妈良久未言,亦是叹了一口气。

    祝母身在官宦世家,冷眼看过太多,从小看着祝柯从一个寻衅滋事的小混蛋,长大成熟可靠的大理寺卿。祝柯也如同她一般,好多个夜晚下属扶着重伤的祝柯回来,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没能帮上什么,只能在一旁祈祷保护我儿。

    当余墨出现的时候,她仿佛看见多年前的祝柯,有什么苦有什么痛通通都自己扛着,不让家人担心,让她心疼不已。

    祝母轻拍她的后背,“她是个好孩子。”

    这种肯定也许是爱屋及乌,也许是女人的一种直觉。

    好香好软。

    让她想起小时候爹爹把她从一堆小萝卜头捞起来带走的怀抱,热烘烘的,有点汗味,却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祝柯母亲的怀抱暖洋洋的,会轻抚她的发丝和后背,还会哼小曲儿哄她安睡。

    原来,这就是母亲吗?!

    浅眠的余墨也知道马车停住已有好一会儿了。

    “真想就这么睡下去。”余墨往她怀里拱了拱。

    祝母失笑,“小懒鬼,困的话我陪你午睡。”

    “我饿了,吃饱再睡吧。”余墨坐起身,扶上自己的胃。

    “走吧。”祝母刮了刮她的鼻梁。

    余墨跟在祝母身边走近祝府的大门,恭迎上来的管家见到陌生女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夫人。”

    “嗯,老爷回来了吗?”

    “尚未,需要叫老爷回府吗?”

    “爷俩都不回来,我们自个儿找乐子。”说着,祝母亲昵地拉起余墨的手,“走吧,余余。”

    余墨一愣,“你叫我什么?”

    “余余。”祝母奇怪道,“怎么了?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余墨摇头,随即开心笑了,“没有,就这样叫我吧,很好听。”

    “累不累,我再抱着你睡会儿?”祝母藏在眼里的担心骗不了人,“我差人叫个大夫过来。”

    “不打紧的,伯母陪陪我吧。”余墨婉拒看大夫的请求。

    祝母特意吩咐小书房的下人无事勿扰,身边有个儿子的心上人,祝母进这小书房腰杆挺得比以往都要直,脸上还带着得逞的笑容。

    环顾四周,祝母心里啧啧两声,就是不知道儿子把那幅画像藏哪去了,这要是不经意间被翻出来......可就有好戏看咯。

    为了亲力照顾余墨,再加上嫌弃儿子书房的陈设,除了主桌,没有一个能够容纳他们二人的凳子。祝母二话不说,胆大妄为叫人抬来了她歇息的软榻,摆在书房最宽阔的位置,朝外是写意山水园林。

    这说干就干的豪爽倒是与印象里一致,余墨不由感叹一句,“伯母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我以前是怎样的?”祝母沉浸在自己能对儿子的书房指手画脚的喜悦中,还没回过神来。

    “还是那么好看,指挥人的动作特别有干劲。”

    “余余以前见...咳咳...也见过我?”祝母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信息。

    “见过啊,好多年前见过你一次。”

    这么好看的女娃她怎么没印象!?

    祝母回忆无果,试着能不能套出点话来,“咱们当时......”

    “我当时在单方面......”暴打祝柯,余墨赶紧打住,改口,“在看他的武艺,所以没注意到我很正常。”

    “祝柯没跟你说上话?”祝母有些恨铁不成钢。

    说话?

    当然有说过话啊!

    她的拳头可是深深地与他的腹部亲密接触过,他倒地也不求饶,就一直喊着要教训她,后来改成缠着要她教他几招。

    这样也算吧?!

    “说过两句,他估计也不记得了。”余墨诺诺回答。

    多丢人啊!换做是她,就算记得也要说不记得。

    “这样啊......”

    祝柯在外展现武艺,不用想她也知道大概是什么时候了,可不正是以前犯浑天天在外找人打架的时候嘛!

    等他回来,当娘的可要好好套一下儿子的话。

    那么小就开始物色媳妇,还瞒着他们那么多年,长能耐了啊。

    于是,两人一边唠嗑,一边在软榻上吃东西,不亦乐乎。

    等到祝行章回到家中,看见自家婆娘怀里抱着个乖乖巧巧的女子,那姿态那动作活像她宠幸其他房的模样。

    祝行章见是个女娃娃还不好说什么,尴尬地咳嗽一声刷存在感。

    哪知祝母聊的正入迷,没有听见,祝行章只好连续咳多几声,祝母这才发现祝行章的存在。

    啊!这不正是对祝柯实行混合双打的另外一名男人嘛!

    那日的场景实在是太震撼了,以至于余墨到现在都还记得。

    祝母手帕一甩,张口就说:“死鬼,你回来啦。”

    “娘子!”祝行章对她眨眨眼,意思是这还有个外人呢!

    祝母不管,很兴奋地拉过余墨介绍,“来来来,这是余墨。”

    说着,右手大拇指指向后面的书房。

    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祝行章哪能不懂,又走近了几步,小心翼翼打量起这名女子。

    自家儿子的画工长进了啊,真人跟画里边似的。

    “叔叔好。”

    “好好好。”祝行章严肃的脸上立马堆起笑容,人也随性起来,“婆娘!搁这屋干嘛呢,去我那,我那有上好的碧螺春。”

    “爹娘既然来了,不如让儿子尽尽孝,这般劳师动众伤了身体可就不好了。”散值后本应第一时间赶到家,却被宋奶娘拉去说话,导致祝柯慢了几步。

    “咱府也不大啊。”祝母小声吐槽。

    书房被人改动,祝柯一概视而不见,欢喜道:“墨儿,你来啦。”

    余墨正想说话,祝母抢先道:“余余今日是我的客人,这府上好些地方没去转悠呢。走,咱们不管这几个散值不更衣臭烘烘围上来的男人。”

    言罢,就拉着余墨下榻穿鞋。

    遵从礼法,在场的两个男人立马转身,不能亵渎。

    祝柯忍不住道:“娘,上次您看上的珠钗,我拖人给您买回来了,不如先去看看?”

    祝母穿鞋的动作一顿,咬咬牙,“余余更重要,晚上你把珠钗送我房里。”

    “京城千金一掷的美玉霜,娘不去试试?”

    祝母说话愈发艰难,“我屋里还有呢,不差你那一点儿。”

    良久,祝柯轻飘飘吐出两字,“素锦。”

    祝母仿佛受到莫大的冲击,瞳孔扩大,又很好被她控制下恢复平常。

    哇(⊙.⊙)

    同样为人子女,祝柯给他的母亲送礼也太豪爽了吧!

    相比之下,她送给爹爹的弯刀显得有点寒酸。

    男大十八变,她对这位儿时怼天怼地的打架小伙伴改观了不少。

    祝母心满意足道,“身子乏了,柯儿你代娘带余余参观府里,晚上我煮几道拿手好菜等你们。”

    “儿子遵命。”

    没一会儿,祝母麻溜带着祝行章滚蛋,祝柯的书房只剩他们两个人。

    祝柯沉着脸大步走来,余墨不知所措站起来,却被呵斥回去。

    “坐好。”

    祝柯坐在她身旁,双手捧着她的手,痛心道:“怎么回事?身上为什么会有血?”

    宋奶娘把事情的经过,余墨拒绝大夫上门医治一并告诉了他。

    “啊?”

    余墨没反应过来,她以为他一脸不爽的样子是想找人打架呢。

    “我没事,跟一个小屁孩打架,血吐出来没那么难受了。”

    祝柯仍是一脸苦闷,低头看捧着的小白手,也不说话。

    “别担心,我身子骨很好,你说句话呀!”余墨急得抓耳挠腮,他就是不肯说一句话。

    祝柯低声怒吼:“我无用!”

    余墨夸道:“怎么能这么说,你现在官位挺大的呀,很厉害了!”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祝柯忽然抬头对上余墨的双眼。

    然而经过祝母的洗礼,她脑海里只剩下小时候他倒地求学的样子。

    余墨眼神飘忽,艰难发问:“说过......什么?”

    “你也知道我官职不小,是否可以稍微依靠我一下,就一下。”祝柯话语间充满了沮丧。

    “......诶?”

    “也不要分得那么清楚,怕欠下人情,我们不是......好朋友吗?”祝柯缓缓道来,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

    “是,当然是。”

    天啦噜,她居然跟当年小霸王当好朋友,这要是被木渊他们知道了还得了?

    “所以?”祝柯慢条斯理举起他们的手。

    “所以我以后有问题都尽量麻烦你?”余墨顺着他的意思。

    “那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祝柯心满意足。

    余墨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位仁兄变化太大,她不能老是带有色眼镜去看待。

    “所以你为什么吐血了?谁干的?”祝柯立马翻脸。

    “跟罗叔的儿子打架,运气不过来所以吐血了。”余墨老老实实交代,按以前立下的‘赫赫战功’,还不忘补充一句,“没输没赢,下次我要打回去的。”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身材娇小妹子打架是个什么模样。

    “这种小事换我来,你在旁边为我呐喊助威即可。”

    余墨实在无法拒绝他的好意,只好口头上答应:“也行。”

    说开后,他们似乎变得更亲密了,祝柯不再拘束自己,倒是能找到从前的影子。

    “身体尚未恢复,你再躺一会儿,到晚膳时间我再喊你。”

    “我......”

    “听话。”

    余墨只好乖乖躺下。

    祝柯哪也没去,亲自打扫软榻下被自家母亲仍的满地瓜皮,再搬出儿时用的小书桌办理公务。

    余墨享受此刻的宁静,却闲不下来,暗地里慢慢运功,被堵住的脉相却有好转的倾向。

    稍加思索她就明白缘何,大概是心境问题,没找到人之前她从不抱希望,心态平和,练功没受到过太多的阻挠。今天不过是被挑拨了一下,竟如此大动肝火。

    表面上看她好像是睡着了,祝柯饱了眼福,手里一堆案宗看起来顺眼许多。

    “有人在吗?”祝母的声音从书房外的墙壁传来,是个人都能听出祝母不怀好意。

    余墨的眼皮动了动。

    “娘!”

    “诶~打扰到你们了吗?”

    祝柯想说有,但又不能明说。

    “娘有什么事吗?”隐隐不耐烦的语气。

    “这都什么时辰了,饿着我家余余怎么办?”

    不知不觉,天色渐黑,按礼德来讲,绝没有让一名女子晚归的道理。

    但也好在,家里人对他很放心,没有安排随从跟在身边。

    恍然如梦,自上次在大理寺,已经好久没有跟她单独相处。

    这让他倍感珍惜,对于饭后就要分别的事情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正厅内,圆桌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四处能见的鸡鸭鹅聚齐,外焦里嫩的烤乳猪,还有甜美无比的瓜果。

    “来来来,快坐,别客气,快尝尝我独家秘制的八宝鸭。”

    祝母热情招待,祝行章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那架势,活像自家儿子终于拱了一颗大白菜,忍不住庆祝一番。

    余墨被祝母祝行章祝柯热情三人组给淹没,圆桌上的菜她一个都没夹,因为已经有人在殷勤在给她布菜,不时又有人在耳旁嘱咐小心噎着烫着,连大虾的肉都有人给她剥出来。

    实在是太热情,也实在是太温暖了。

    记忆力她的家人从来没有聚集在一起吃过饭,如今似回到家的感觉,也是她曾经的奢望。

    由始至终,余墨低着头吃饭,不时应上两句。

    “好吃吗?”祝柯撑着头微笑看她。

    “好吃。”嘴里塞满食物,她鼓着脸回答。

    “好吃就多吃点,以后常来。”

    “好!”她简直要内流满面了。

    祝行章举杯与祝柯对饮,谈及公务会摆出父亲模样指点儿子,祝母和余墨置身事外,会和她分享时下兴起的布料。此时此刻,他们真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

    她很清楚,等她回到家,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平常张十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教训她一番,现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漠不关心,而充当和事佬的罗五,此刻摆出大家长的架势。

    青禾则站在罗五旁边,看他眼角未干的泪迹,刚刚应该是被训哭了。

    “你们两个过来,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