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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玩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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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武二十年的春风再次吹动整个南京城,九岁的苏宁站在孝陵书堂的面前审视。

    五年前种下的种子,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

    “皇孙,这是上个月的账目。”马和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走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色,“大明钱庄如今在十三省设有分号二百余处,存款总额已突破一千二百万两。各地藩王入股后,业务更是蒸蒸日上。而且明熥商行的那些阻力也是消失了。”

    苏宁接过账册,随手翻阅着。

    “另外,陛下今日早朝后特意召见了奴婢。”马和压低声音,“对皇孙让各路藩王入股钱庄的主意,圣心大悦。”

    苏宁唇角微扬:“皇爷爷最重亲情,让王叔们都沾些好处,他自然高兴。”

    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走来:“皇孙,太子殿下驾到。”

    话音未落,朱标已迈步而入。

    他今日穿着一袭杏黄常服,面色比往年红润许多。

    “儿臣朱允熥参见父王。”苏宁躬身行礼。

    朱标笑着扶起他,目光落在案上的账册:“允熥,你可是又立了大功。今日早朝,你皇爷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你懂得顾全大局,让朱家上下同心。”

    “父王过誉了。”苏宁谦逊地低头,“儿臣只是觉得,大明钱庄既然姓朱,自然该让朱家人都沾光。”

    朱标在案前坐下,示意苏宁也坐下说话:“你这个主意确实妙。你皇爷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将来你们叔侄之间生出嫌隙。如今各路藩王都在钱庄有份子,利益相关,自然会更维护这个局面。”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今日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孝陵学堂如今已在各州县设立,你皇爷爷想知道,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苏宁正色道:“回父王,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培养师资。儿臣准备在南京设立师范学堂,从各地选拔优秀生员,学习新式教材和教学方法。”

    “师范学堂?”朱标若有所思,“这倒是个新名词。”

    “正是。”苏宁取出一份章程,“师范者,堪为人师之模范也。儿臣以为,教书育人非同小可,需专门培养。学制三年,学成后派往各地学堂任教。”

    朱标仔细翻阅章程,不时点头:“课程设置颇为新颖,除了经史子集的国学,还有格物、算学、地理、农学和工学。只是这样会不会太过偏离科举正途?”

    “父王明鉴。”苏宁恭敬回道,“儿臣以为,治国不能只靠八股文章。如今大明百业待兴,需要的是通晓实务的人才。总不能那些主官所有的政务都依赖吏员,况且……”

    他稍作停顿,观察着朱标的神色:“科举取士,选拔的是治国之才;而新式学堂,培养的是兴业之才。二者并行不悖,相得益彰。”

    朱标沉吟良久,忽然笑道:“你这孩子,总是能想出这些别出心裁的主意。不过你皇爷爷那边,恐怕还需要好好说明。”

    “儿臣已经准备好了。”苏宁又从案下取出一本装帧精美的图册,“这是儿臣命人编纂的《大明舆地全图》,其中详细标注了各省矿产、物产分布。若能在学堂中教授这些知识,将来学子们无论为官还是经商,都能学以致用。”

    朱标翻开图册,不禁惊叹:“如此精细的地图,便是兵部职方司也绘制不出!允熥,你这些本事,究竟是从何处学来?”

    苏宁早有准备,从容答道:“回父王,儿臣不是早就向你和皇祖父坦白了吗?”

    “难道你当初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要不然我这些奇思妙想又是来自于哪里?”

    朱标凝视着儿子,目光中既有骄傲,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允熥,你可知朝中已有大臣上疏,说你‘以奇技淫巧惑乱圣学’?”

    “儿臣知道。”苏宁平静地回答,“但儿臣更知道,如今大明需要的是什么。若因循守旧,如何对得起皇爷爷开创的基业?”

    朱标长叹一声,伸手轻抚苏宁的头:“你说得对。只是树大招风,你年纪尚小,有些事不必太过着急。”

    “是!父王,儿臣省得了。”

    ……

    父子二人正说话间,忽闻外面传来喧哗声。

    一名侍卫快步进来禀报:“太子殿下、三皇孙,陛下驾到!”

    朱元璋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位内阁大臣。

    皇帝今日心情似乎极好,见到苏宁便招手让他近前。

    “允熥,你给朕说说,这个师范学堂,究竟有什么名堂?”

    苏宁从容行礼,将方才对朱标说的话又细细说了一遍。

    朱元璋听得认真,不时发问。

    “你说要教格物,都教些什么?”

    “回皇爷爷,《格物》包括天文历法、农耕水利、矿产开采等实用之学。”

    “算学呢?”

    “《算学》除了传统九章,还有新式记账法、测量法等。”

    “地理为何重要?”

    “《地理》可使学子知天下形势,明各地物产,将来无论是为官一方还是经商行贾,都能因地制宜。”

    朱元璋听完,转向几位大臣:“你们觉得如何?”

    一位老臣犹豫道:“陛下,臣以为,若全然抛开圣贤之书,恐非教化之本……”

    “谁说全然抛开了?”朱元璋打断他,“经史子集这等国学不是还在教吗?朕看允熥说得对,读书人不能只知吟诗作对,也要通晓实务。当年若朝中多几个懂水利的大臣,黄河水患何至于此?”

    另一位大臣见状,连忙附和:“皇孙殿下深谋远虑,此举实为大明百年大计。”

    朱元璋满意地点头,又对苏宁道:“不过允熥,朕有言在先,科举取士的制度不能乱。你的新式学堂,可以办,但不能替代科举。”

    “孙儿明白。”苏宁恭敬应道,“新式学堂培养的人才,将来可以从事实业或者参军,当然也可以参加科举。多条道路,多个人才。”

    “哈哈……”朱元璋哈哈大笑,对朱标说:“标儿,你生的好儿子!比你会经营多了!”

    待皇帝与大臣们离去后,朱标看着苏宁,忽然问道:“允熥,你跟父王说实话,办这些学堂,究竟所为何来?”

    苏宁沉默片刻,抬头直视父亲:“为了大明不再有流离失所的百姓,为了我朱家江山永固。”

    此时夕阳照射在少年眼中映出坚定的光芒……

    朱标望着眼前的儿子,忽然明白,这个九岁的孩子心中,装着的是一片他难以想象的天地。

    窗外,南京城的炊烟袅袅升起。

    在这片烟火气中,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悄然开启。

    “允熥,你出宫已经五年了,是时候回宫居住了,你母妃可是经常念叨你。”

    “父王,儿臣在孝陵真的很舒心,短期内没有返回皇宫的打算。”

    “你不喜欢你母妃?”

    “无所谓喜欢,也无所谓不喜欢!只是不想在虚情假意上浪费时间。”

    “允熥,为父突然对那个异世界感兴趣了。”

    ……

    洪武二十年的一个普通的春日,天高云淡。

    朱元璋在批阅完一摞奏章后,忽觉心中烦闷,便对侍立一旁的太子朱标道:“标儿,整日在这宫墙之内,甚是气闷。陪爹出去走走,看看咱们的京城如今是个什么光景。”

    朱标闻言,略显担忧:“父皇,宫外鱼龙混杂,您的安危……”

    “哎!”朱元璋大手一挥,打断了儿子,“咱当年提着脑袋打天下的时候,什么阵仗没见过?就去换身寻常富家翁的衣裳,带上几个机灵的护卫远远跟着便是。咱就是想看看,不打仪仗,不摆銮驾,老百姓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是!父皇。”见父皇心意已决,朱标只得应允。

    片刻后,一对穿着绸缎常服,看似是乡绅员外与其子模样的两人,带着几个扮作随从的精干护卫,悄然从皇城侧门而出,汇入了南京城熙攘的人流之中。

    如今的南京城,比之立国之初更为繁华。

    商铺鳞次栉比,叫卖声不绝于耳,百姓脸上也多见丰足之色。

    朱元璋看在眼里,心中颇感欣慰。

    信步之间,忽见城隍庙方向人声鼎沸,摩肩接踵,远比别处热闹。

    “那边是何事如此喧闹?”朱元璋好奇,便让一个护卫前去打听。

    不一会儿,护卫回来禀报:“老爷,打听清楚了。是明熥商行旗下的‘忠勇剧社’今日在此公开演出。”

    “哦?”朱标有些惊讶,对朱元璋解释道,“爹,这‘忠勇剧社’儿臣知道,是允熥那孩子捣鼓出来的。平日里多是去各卫所军营,为将士们演出前朝忠烈、本朝开国的故事,以激励士气,在民间公开演出倒是少见。”

    “噢?今天在城隍庙演的是哪一出?”朱元璋来了兴趣。

    “回老爷,今日演的是……是《战集庆》。”护卫恭敬回答。

    朱元璋和朱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异与兴致。

    集庆,便是这南京城在元朝时的旧名,这出戏演的,正是他朱元璋当年挥师渡江,攻克此地,奠定王霸之基的关键一战!

    “哈哈,好!真是巧了!”朱元璋抚掌轻笑,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走,标儿,咱们也去瞧瞧,看看你那好儿子手下的人,是怎么演咱当年打仗的!”

    “诺。”

    无奈人群实在太过拥挤,他们这般“富家翁”打扮,也不好强行往前挤。

    朱元璋环顾四周,见城隍庙对面正好有一家二层高的酒楼,便指着那里道:“走,去那家酒楼,找个临窗的雅座,既能看清,又得清净。”

    “也好。”

    接着一行人上了酒楼,掌柜的眼力毒辣,虽不识皇帝太子,却也看出这几位气度不凡,连忙引到二楼一间最好的雅间。

    窗户正开,居高临下,恰好能将城隍庙前广场上临时搭建的戏台尽收眼底。

    只见那戏台搭建得颇为考究,虽不奢华,但背景帷幕上绘制的山川地形、城墙轮廓,竟有几分当年集庆周边的气象。

    台上锣鼓铿锵,旌旗招展,数十名演员身着仿制的旧式戎装,演绎着当年的金戈铁马。

    戏正演到高潮处……

    戏文里的“朱元璋”身着戎装,立于战船之首,慷慨激昂地对麾下将士陈词:“……集庆城坚,然元政暴虐,民心已失!我等顺天应人,吊民伐罪,此战必胜!破城之后,秋毫无犯,敢扰民者,军法从事!”

    台下的百姓看得如痴如醉,每到精彩处,便爆发出阵阵喝彩。

    朱元璋看着台上那个被艺术化了的、英明神武的“自己”,神情有些复杂,他呷了一口酒,对朱标道:“标儿,你瞧,戏文里的咱,可比当年实际里的咱要威风多咯。那时候啊!咱心里其实也打鼓,集庆是龙潭虎穴,打不下来,可就全完了。”

    朱标笑道:“父皇过谦了。儿臣虽未亲历,但也听徐达、常遇春几位叔叔讲过,当年父皇决断英明,指挥若定,方才成就大业。允熥这剧团,看来是下了功夫考据的。”

    这时,戏台上演到攻城惨烈处,有士卒负伤倒地,旁白响起,赞颂将士用命,感念今日太平来之不易。

    台下不少观者,尤其是些老人,都面露感慨,甚至暗暗拭泪。

    朱元璋看着这一幕,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这戏有点意思。不只是图个热闹,还能让人念及创业艰难,守成不易。允熥让这剧团多给军中演,是懂道理的,难怪最近几年的那帮子武将老实了许多。如今在民间演,让百姓们也听听咱们朱家天下是怎么来的,挺好。”

    朱标点头称是:“儿臣也以为,此举颇有益处。总比让市井间流传些荒诞不经的话本要好。”

    很快,戏文在“明”字大旗插上集庆城头,万众欢腾中落幕。

    台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演员们谢幕时,齐声高呼:“愿吾皇万岁,大明国泰民安!”

    引得台下民众也纷纷跟着山呼万岁,气氛热烈而真挚。

    酒楼雅间内,朱元璋望着窗外那万民拥戴的场面,听着那发自内心的欢呼,目光闪动。

    他放下酒杯,对朱标意味深长地说道:“标儿,看见了吗?这就是人心。”

    他顿了顿,接着道,“允熥这孩子弄商行,开钱庄,办学堂,现在又搞这剧团,他做的这些事,看似不务正业,却件件都落在了实处,拢住了人心。这一点,你都要好好体会。”

    朱标神情一凛,正色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回宫吧。”朱元璋站起身,最后望了一眼那渐渐散去却仍意犹未尽的人群,嘴角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今天这趟,出来得值。”

    回宫的路上,朱元璋的脑海中或许还在回响着戏台上的锣鼓与欢呼。

    而朱标的心中,则反复品味着父亲那句“这就是人心”的深意。

    ……

    秋日的钟山,层林尽染。

    朱元璋正与太子朱标在御书房商议漕运改制之事,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悄无声息地步入殿内,神色间带着几分犹疑。

    “陛下,太子殿下。”毛骧躬身行礼,声音压得极低,“臣有一事禀报。”

    朱元璋头也不抬,仍在批阅奏章:“讲。”

    “三皇孙殿下在钟山南麓,为……为孝慈皇后和虞怀王殿下,立了两尊雕像。”毛骧斟酌着用词,“规模宏大,前所未见。”

    朱笔在奏章上顿住,朱元璋猛地抬头:“雕像?什么样的雕像?”

    “回陛下,是两尊通体洁白的石像,高约三丈有余。孝慈皇后慈容宛然,虞怀王英姿勃发,实在是……”毛骧顿了顿,“栩栩如生。”

    朱标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允熥他为何要立雕像?我华夏天朝自古并无此习俗啊!”

    朱元璋已经站起身,明黄色的龙袍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备驾!去钟山!”

    “父皇,是否要先行仪仗……”朱标急忙跟上。

    “不必!”朱元璋打断他,声音有些沙哑,“就你我父子,轻车简从。”

    龙辇出了宫门,径直往钟山方向驶去。

    车驾内,朱元璋一直沉默着,紧张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朱标看着父皇紧绷的侧脸,心中也是波澜起伏。

    “标儿,”良久,朱元璋忽然开口,“你可还记得,你娘最后的样子?”

    朱标喉头一哽:“儿臣……记得。”

    “咱有时候怕啊……”朱元璋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怕时间久了,连咱都记不清你娘的模样了。雄英那孩子,走的时候才八岁,咱现在都快想不起他的笑声了……”

    朱标从未听过父皇用如此软弱的语气说话,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车驾行至钟山脚下,已能远远望见南麓那两个醒目的白色身影。

    朱元璋不等车停稳,便掀帘而下,快步向山上走去。

    越是走近,那两尊雕像越是清晰。

    马皇后的雕像面容慈和,眉眼间带着他熟悉的温婉笑意,连眼角细微的纹路都分毫毕现。

    她微微低头,目光垂怜,仿佛正在注视着前来祭拜的子孙。

    而朱雄英的雕像则是个俊秀的少年模样,身着亲王冠服,意气风发。

    那神态、那姿势,竟与朱标记忆中早夭的长子重合在一起。

    “妹子……雄英……”朱元璋踉跄着上前,颤抖的手抚上冰凉的雕像基座,老泪纵横,“是你们……就是你们啊……”

    朱标也再难自持,跪倒在母亲和儿子的雕像前,泣不成声:“母后……雄英……儿臣……儿臣好想你们……”

    随行的侍卫太监远远跪了一地,无人敢抬头直视这天子家事。

    良久,朱元璋才稍稍平复情绪,绕着雕像细细端详:“这手艺……真是巧夺天工。允熥从哪里找来的匠人?竟能将你母后的神态刻画得如此……如此传神。”

    朱标用袖口拭泪,声音仍带着哽咽:“儿臣也不知。只是允熥这孩子,对母后和雄英的感情向来深厚。”

    “是啊……”朱元璋长叹一声,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马皇后的雕像,“当年你娘走的时候,允熥还小,可他却记得这般清楚。还有他哥哥雄英走时,他才四岁吧?”

    “回父皇,正是。”

    朱元璋沉默片刻,忽然对朱标问道:“标儿,那你可知道允熥为何要立这雕像?”

    朱标思索片刻:“想必是思念至亲……”

    “不止如此。”朱元璋目光深邃,“他在提醒咱和你,还有这所有的天下人,他才是雄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这份血脉亲情,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

    ……

    此时,在孝陵书堂的苏宁,正听着马和的禀报。

    “皇孙,陛下和太子殿下已经见到雕像了,据说……据说十分动容。”

    苏宁站在窗前,望着钟山的方向,目光平静无波:“知道了。”

    马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皇孙,属下愚钝。立雕像虽能寄托哀思,可为何要做得如此……醒目?”

    苏宁转过身,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马和,你说这世上,最难以撼动的是什么?”

    “是陛下的天威?”

    “不,”苏宁轻轻摇头,“是人心中的形象。皇祖母贤德,天下皆知。兄长若是活着,本是嫡长孙。现在,我要让所有人都记住这一点。”

    他走到案前,铺开一张图纸:“下一步,我准备在雕像旁修建一座纪念堂,将皇祖母的生平事迹刊刻其中,供万民瞻仰。”

    马和恍然大悟:“皇孙深谋远虑。如此一来,天下人都将铭记孝慈皇后与虞怀王的贤德,而您作为他们最亲近的血脉……”

    苏宁没有接话,只是将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钟山之上,朱元璋和朱标仍在雕像前驻足。

    “标儿,”朱元璋忽然开口,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传旨工部,将此地划为禁苑,派专人看守,不得有任何损毁。”

    “儿臣遵旨。”

    “还有,”朱元璋顿了顿,“下个月雄英的忌日,让允熥主祭。”

    朱标微微一怔,随即躬身:“儿臣明白。”

    这个安排,无疑向朝野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号。

    在皇帝心中,朱允熥的地位非同一般。

    一阵春风掠过钟山,吹动了朱元璋的龙袍。

    他最后望了一眼马皇后的雕像,轻声道:“妹子,你看到了吗?你的孙儿,很了不起。”

    下山的路上,朱元璋对朱标道:“允熥这孩子,重情重义,也有手段。只是……”

    “父皇担心什么?”

    “他太懂得如何利用人心了。”朱元璋目光复杂,“这是帝王之术,可他今年才九岁。”

    朱标沉默片刻,轻声道:“父皇,允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明,为了朱家。”

    朱元璋没有回答,只是回头又望了一眼那两尊在夕阳下泛着金光的雕像。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大明江山的未来,正随着这雕像的树立,悄然转向一个全新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