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箖和时云州的这次出游,原本并没打算带着家里的两个大宝贝儿子。
但是两个孩子都聪明伶俐,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他们要离开的时间比较长,肯定不能不告而别。
走之前,一定要跟他们讲清楚,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回来。
结果他们刚听了第一句话,就默认爸爸妈妈要带他们一起去。
向箖:“虫虫(时安和)、小宝(时修熠),爸爸妈妈因为工作和其他方面的原因,要出国一段时间。”
时安和:“去哪里?”
向箖:“第一站的话,可能是Y国。”
时修熠比出两个胜利手势:“耶!”
向箖:“......”
时安和看看他弟弟:“我们需要跟老师请假。”
时修熠蹦蹦跳跳:“要请假要请假!”
时云州:“请什么假?你们两个好好上学。”
向箖看向时云州:“带他们一起去吧?”
时云州:“......听你的。”
可能是因为他们本来的态度就不够坚决。
这几年他们一直陪在孩子身边,从来没有两个人同时期长时间离开过。
这第一次分别考验还没考验到孩子身上,就先考验了向箖自己。
两个孩子会怎么样不好说,但是向箖这还没走呢,心里就舍不得了。
向箖诚恳抱抱拳道:“谢谢。”
时云州轻哼了声:“我是担心你会心里只挂念孩子,无心陪我,只想回来。”
向箖:“......”
感觉时云州还有点傲娇起来了。
她看他,他却刻意转开目光,抱起手臂。
只看着他的两个大宝贝儿子。
两个孩子已经在热烈商量他们自己的事情。
他们至今还没有出过国。
除了想到请假之外,还首先关心起要出国的话是不是需要更改一下名字。
自从他们有自己的主意之后,就经常给自己改名字。
当然只是改小名。
可能只是因为听了一个故事,看了一个动画片,或者有了什么见闻,甚至只是突发奇想,就可能会郑重宣布说,有了新的名字,不叫之前那个了。
有了解过这是孩童自我意识发展和个性表达等方面的原因,所以向箖和时云州对他们的改名行为一直都是配合和尊重的态度。
很快两个孩子就商量出了一个结果。
时修熠:“我叫大毛。”
时安和:“可是我是哥哥,你是弟弟。哥哥大,弟弟小。”
时修熠:“那好吧,你叫大毛,我叫小毛。”
时安和:“谢谢小毛。”
时修熠:“大毛不用客气。”
时云州又笑了一声。
......
其实向箖和时云州出国,除了随身行李外,并没有什么需要特意准备的。
但两个孩子就不一样了。
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出国旅行,这是非常重大的事情。
于是他们把这重大的事情,特别郑重地告诉了幼儿园的老师,老师们便特意为此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欢送会。
并且别的小朋友,也都亲手画了画送给他们。
他们带回来一大摞画,又操心太爷爷和爷爷会很想他们。
所以临行前要让他们亲个够。
于是又特意让保镖把他们送到太爷爷那里半天,又送到爷爷那里半天。
回来时也是收获得钵满盆满。
时老爷子送给他们两块羊脂玉的护身符,让手巧的佣人编成挂坠,分别戴在他们脖子上。
时钧则立刻拿出家里有的Y国货币,给他们一人包了一个大红包。
还让人给他们置办了好几套小孩子的西服套装。
除此外,还拉回来许多零食玩具、语言翻译手表各一、外文儿童图画书N套。
其实在他们回家之前,时老爷子和时钧都已经打过电话了。
时老爷子是打给时云州,嘱咐他把两个宝贝重孙看好。
时钧是打给向箖,也是主要嘱咐安全问题。
在这家里,不管时云州和他爷爷、父亲的关系怎样,这两个小的当真是心肝宝贝。
两个小家伙又特别嘴甜,心上会惦记人,时不时就想去太爷爷和爷爷那里住几天,也隔三差五会给他们打电话,开头通常都是“太爷爷/爷爷,我们好想你啊”。
结尾一定是嘱咐他们注意身体。
......总让人有一种,这个家真是全靠他们的感觉。
因为航线太长,为了让孩子们不至于感觉太累,就选择了晚上出发。
出发当天,家里来了意外的客人。
是穿着警服的郑疆和他同事。
郑疆在K国那边配合完成任务后才回到蓝城,又被隔离审查了几天,现在已经正常恢复工作了。
他们是来找向箖和时云州,配合做一些笔录。
这几年向箖和时云州没少跟警方打交道,各种流程各种表格都已经很熟悉了。
不过时云州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不在家,向箖便自己接待了他们。
聊完公事,郑疆的那位同事特别善解人意道:“你们叙叙旧吧。不介意我到处转转吧?”
向箖道谢后,特意吩咐佣人好好招待。
就剩向箖和郑疆两人。
他们主要能聊的,也只有向海。
郑疆:“大小姐。”
他这么一叫,让向箖不由的低了下头:“不敢当,郑警官。”
她这时候还叫郑警官,也让郑疆垂着目光沉默了。
郑疆抬手摸一下身上的警服:“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穿上这身。联考结束后,我成绩优秀,还没来得及去报道,就被选中做特殊任务。”
他在说他当年通过录用考试的事。
郑疆:“一开始我的目标是秦伯明,但是秦伯明多疑,身边能人也多。海哥,认他做了干爹。”
他又收住了想说的话。
应该是看向海认了秦伯明做干爹,便把目标转向了向海。
而当时向海还不成气候,正是急需用人的时候,攻略难度比秦伯明低得多。
郑疆又跟向箖聊了,向海自杀的事情。
就好像是他有责任要把这事跟向箖交代清楚。
郑疆:“我穿着这身衣服,有些话不该说。我痛恨那些人,把他们一网打尽,是支撑我这么多年坚持下来的信念。”
他停顿片刻:“但是我觉得,我其实能理解他。”
说完这话,郑疆就立刻起了身。
没再叫向箖大小姐,也没叫她向小姐或时太太,而是只看着向箖,深抿了下嘴唇,就转身离开了。
郑疆大步向外走去,正赶上遇见临时赶回的时云州。
时云州已经在跟郑疆的同事说话,不过他心里记挂向箖,只说了几句就交代给律师。
又跟郑疆碰面,简单打了个招呼。
王特掏出烟盒,牙尖上咬着根烟,皱着眉头看过来。
郑疆也看向他,王特噗地一声,吐出一小撮烟气,忽而笑了。
王特:“啧。”
歪歪头,打量郑疆身上的衣服。
王特:“我说乖......哎,我现在要是喊你儿子,会不会嫌疑袭警啊?”
郑疆:“我现在也确实不方便认儿子,你委屈一下。”
王特哼了一声:“你还真是得好好谢谢这身皮,起码看着像个人了!这什么,0213......”
王特一手揣进兜里,一手夹着烟,吊儿郎当地念郑疆的警号。
郑疆抬手捂住自己胸前的警号:“这是我父亲的。”
准确点说,以前是他父亲的。
王特一愣。
郑疆手拿开,却只是冲他笑了下,就走开了。